长篇影评
1 ) 拍电影的人要带种
杨德昌曾说过,拍电影的人要带种。杨德昌是魏德圣的恩师,看完《赛德克·巴莱》,我最先想到的居然是杨德昌的这句话。
很多人试图在《赛德克·巴莱》身上寻找台湾新电影的影子,然而拿杨德昌《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对比,除了台湾版上下集的惊人片长,《赛德克·巴莱》和前辈的大成之作关系并不大。究其原因,今天的制作理念和电影美学已经不同于当时,台湾的市场环境也大不相同。然而,当《赛德克·巴莱》走进热带丛林,魏德圣用他的疯子精神,组织起一大帮人,展开了与天斗的征程。光是这点,它或许会让人想到赫尔佐格(即便不是同一类电影),而赫尔佐格恰好也是影响杨德昌电影生涯的重要人物。
杨德昌选择了不必依赖大投资的制作方式,魏德圣却在一开始就选择了高预算的制作方式——虽说比起好莱坞的投资规模还是低了。正是这一理念,令《赛德克·巴莱》有了之后长达十几年的准备周期,剧本、前导片、《海角七号》、吴宇森……这些故事,足以让《赛德克·巴莱》成为一部难以复制的华语大片。片中非职业演员的指导,实地取景的难度,再到服装、美术、配乐等不同环节,观众都看得出《赛德克·巴莱》把钱用在了哪里,不敢偷工省事。这种本该属于电影人的职业精神、一无所有却只想拍出心目中电影的热情,它们在华语电影史上出现过多次,但有很长一段时间,它们消失了,如今,《赛德克·巴莱》重现了这一切。
故事内核上,魏德圣好像远离了自身的汉人文化背景,然而,他没有跳脱台湾的背景。《赛德克·巴莱》是这样一部片子:观众对它的评价,更多会取决于他们的自我认知、对历史的评判还有道德立场和伦理价值。以开场的一出戏为例,《赛德克·巴莱》首先解释了“出草”的部族风俗,野蛮人以猎取人头为荣。雾社暴动时,面对无差别屠杀的惨剧,观众立马动摇了。看上去魏德圣不仅反文明,而且反人类,然而,如果真有无辜一说,被全家烧死的族人就不无辜了?片中每一次行动,每一个选择,其实都伴随着争论和分歧,就连日本人小岛也是如此。即便作为英雄版的莫那·鲁道,他在很多时候也有动摇。显然,《赛德克·巴莱》意不在对错,而在于重新看待历史,寻找和解。如果把雾社事件简单视为抗日义举,或许,《赛德克·巴莱》还能少去许多争议。可事实上,《赛德克·巴莱》投向历史的光束不仅于此,影片赞美了赛德克族的光芒闪耀,也留下了野蛮与文明的纠缠和阴影,最后化归为一道“人造的彩虹”。
显然,《赛德克·巴莱》不仅讲好了一个故事,更值得去进行一场严肃的讨论。固然影片也有不可避免的取舍缺陷和特效漏洞,然而它却表明了果敢的创作态度。一部真正的电影该怎样去做,就像赛德克人一样,如何去当一个真正的人,魏德圣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榜样。在它身后的众多华语电影,尤其是形色大片,它们价值全无,依然深陷在“讲不好故事”的泥潭中,互相往对方脸上抹泥巴,争相拉低着华语片的底线。也许,这才是影片上映后,各界舆论争相支援它的最终原因。【新京报】
2 ) 赛德克巴莱:我在彩虹桥的另一端等你
【影前】
一直很喜欢台湾电影的我,怀着朝圣一般的心情,到电影院观看了这部等待了将近半年的电影,从在台湾上映到香港上映再到内地上映,每一次消息的传出就让我对这部戏的期待多加一分。因为排片的数量很少,我果断放弃看复仇者联盟的时间,买票的时候也有一段小插曲,我一到前台,售票小姐还问我是否要看复仇者联盟,但是这并不会改变我看赛德克巴莱的决心。
赛德克巴莱的制作成本堪称台湾史上最高,达七亿新台币,但是换算成人民币,其实这算不上是非常大的大制作,与那些动不动就好几个亿的内地商业片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看完这部片子的第一感觉就是震撼,诧异于这豆腐块般的宝岛竟然可以拍出这样的片子,实在是惊喜万分。从海角七号开始就觉得魏导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导演,这次的赛德克巴莱也没有让影迷们失望。
其实内地的影迷对这部戏不感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首要原因当然是戏名,赛德克巴莱对内地的观众来说其实是极其陌生的,只觉得拗口又奇怪。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戏名,才让我在看电影之前万分好奇,然后去查了很多有关这部电影的背景,才大概了解到这段被遗忘的历史。其实抗日的故事,作为一个内地学生实在是看了不少,课本影视作品都有好多好多,但这段在海峡对岸的悲壮的历史,几乎是一无所知,所以还没有看就收到以往的一种定性的思维的影响,觉得说这又是以往那种千遍一律的抗日爱国电影,这样更不用说那些没有了解电影背景习惯的影迷,不了解导致兴趣大减。其次是排片实在太少了,这是一件非常可惜的事情,一众电影人纷纷在微博上呼吁增加排片,但也是于事无补。每天关注着这部电影排片的我,也只能看着排片的减少而叹息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反复推荐身边的朋友去看,在他们身边不断的灌输这部片子很值得去电影院看这样那样的思想,而广州这边的排片,最多的应该就是华影万晟和天娱广场这两家电影院,每天有大概十场左右,其他的都是个位数。除此之外还有媒体的关系,之前在威尼斯影展的那个版本让很多人对这部电影的期待下降,国内很多媒体报道的都是没什么赞美之词,可能就是这种先入为主的概念让很多人对这部戏兴趣全失,再加上台湾的DVD已经开始出售,网上的高清完整版早就已出现,以至于很多人不屑于去电影院看所谓的阉割版。
种种原因导致这部电影在内地的上映状况有些惨烈,与好莱坞大片的对抗甚至可以说是无力抵抗,但也无减我对这部电影的喜爱,俗话有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但看了这部电影以后我很想要帮它平反,这部戏是:期待越高,收获越多。
【影中】
听着最后十分钟的《看见彩虹》,电影院很好地没有开灯,两个半小时的观影在一种沉思中结束,恍然发现在过程中连我妈也看得偷抹眼泪。
故事其实不难懂,马关条约签订后,宝岛台湾被迫割让给日本,日本对岛上的资源虎视眈眈,但他们对岛上原住民的凶猛早有耳闻,不得不部署以后再出动。而镜头的另一端,讲到少年时候的莫那鲁道,脸上还没有图腾的他,打猎成功,成为族人的英雄,终于成为一名真正的赛德克人,莫那鲁道英勇善战,与族人一直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唱着属于他们的歌,跳着喜庆的舞蹈。只是平静的生活随着日军的入侵而被打破,赛德克人被迫渐渐失去他们的生活习惯和信仰,作为首领的莫那鲁道也有过不甘心,但看清现状的他不得不忍辱负重,却其实在私底下近三十年不断收藏火药。三十年以来,赛德克人一直过着他们不甘过着的生活,男人必须服劳役而不能打猎,获得的报酬缺只够买几口小酒,女人只能当帮佣而不能织布编衣,画图腾的习俗也被禁止。但种种压迫总有被反抗的一天,一次误会令赛德克人与日本人的关系紧张,自此族人不得不活在日军的报复之中,年轻气盛的族人忍受不了如此屈辱,纷纷怂恿头目莫那鲁道反抗,但莫那鲁道深知日军实力强大,犹豫着是否带领族人誓死抵抗,但三十年的屈辱一直在心,父亲的教诲令莫那鲁道想起成为赛德克人的意义,决心用生命守护民族尊严,以血祭祀祖灵,明知只有死路一条,也仍然英勇抵抗,决心夺回自己的猎场,也为了让没有图腾孩子找到祖先彩虹桥的路。
【如果文明是要我们卑躬屈膝,那我就让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
这是莫那鲁道决定出草时候对花冈一郎所说的话,一郎原以为头目不会出草,而自己像夹心饼干一样夹在日本人和赛德克人之中摇摆不定,想接受日本人所带来的文明缺忘不了自己赛德克人的身份。野蛮与野蛮的硬碰,不在于谁输谁赢的问题,因为这场战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飞机大炮与火枪箭矢的较量,文明与野蛮的对话。看这部电影而不喜欢暴力的人可能会觉得赛德克人也野蛮得难以理解,对日本人像是屠杀一样的出草,令一直看黑白分明电影的观众来说是一种挑战。但我要说的是,赛德克巴莱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抗日爱国片,我们并不能用现代人的世界观和人生观去看,因为我们没有经历过他们所经历的时代和精神洗礼,他们从小就被灌输着一种思想:真正的人可以输掉身体,但一定要赢得灵魂。而赛德克巴莱的意思正是:成为真正的人。这可能是导演选赛德克巴莱为戏名的原因吧。日本人给赛德克人带来的可能是我们现代人所自认为的文明,但对于赛德克人来讲,这样的文明相当于精神的侵略,赛德克的孩子被迫学习日语,男人不能狩猎,女人只能做帮佣,做着不属于他们本性的事情。这种侵略看似文明,但其实是慢慢地侵蚀到原有的文明,让这种文明从根本上土崩瓦解,而且连根拔起,其实看花冈一郎和二郎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是被同化了的赛德克人,矛盾的两种思想在他们的脑海里不断纠缠,连成年人都没有办法分清这样的侵略到底是对还是错,何况那些完全没有接受洗礼的小孩,从小就被灌输着日本文化的思想,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这样的思想完全盖过了赛德克族人的原有的思想,到长大的时候,他们已经几乎完全忘记族人的思想了,就是这样渐渐的,从家园到精神上完完全全的侵略。
【赛德克巴莱可以输掉身体 但是一定要赢得灵魂 输掉灵魂的赛德克 一定会遭到祖灵的遗弃】
“我们现在过着文明的生活,有教育所,有邮局,不必再像从前一样得靠野蛮的猎杀才能生存,被日本人统治不好吗?”
“被日本人统治好吗?男人被迫弯腰搬木头,女人被迫跪着帮佣陪酒;该领的钱全部进了日本警察的口袋!我这个当头目的,除了每天醉酒假装看不见听不见,还能怎么样?邮局、商店、学校?什么时候让族人生活的更好?反倒让他们看到自己有多贫穷了!……达奇斯,喝酒吧!回家以后喝他个醉吧!我们自己酿的酒可以让人无拘无束,让人唱歌跳舞,苦笑随性,大醉一场你就会懂了……”
印象最深刻的正是莫那鲁道与花冈一郎的这一段对话,而这一段对话也是整部戏的精神所在,短短几句对话概括了几十年来莫那鲁道的心路历程。忍辱负重,思考了三十多年,终于到处个所以然,文明并不是一昧的顺从,而是忠于自己的灵魂。其实,文明应该是没有分高等还是低等的,日本人的精神腐蚀就叫文明,为什么赛德克人的茹毛饮血就不叫文明呢?!可能对于现代人来说,有学校商店邮局这些现代化产物就叫文明,但其实对于赛德克人来说,这些东西他们不是不知道,而是觉得根本没有道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为什么一定要同化才叫文明?!试设想一下,如果全世界的文化都被同化成一样的话,那是多么无趣的存在,没有文化碰撞,没有火花,只有呆板的一种文化,那么文化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
以彩虹桥为最终归宿的民族,如此美好的夙愿,赛德克人这种视死如归的态度真令人敬佩。明知道是一场没有胜利的战争却依旧为了高贵的灵魂血战,不苟且偷生接受现实地活下去,真的很震撼,相比起在很多影视作品中看到的被屠杀的国人,这样的血性和骄傲我们似乎已经失去了很久了,你可以说他们是去送死,但绝不能玷污他们高贵的灵魂。
【孩子啊 你们白净的前额 还能走过美丽的彩虹桥吗】
很难想象那群的孩子在拿刀厮杀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仇恨,还是天性?看着巴万跳进水里徒手捉猪的时候我还是在笑着的,但从他沉思了过后,果断拿起刀,大喊跟我走的时候,就再也笑不出来了。最后看着他像英雄一样誓死抵挡,机智逃脱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的,最终挟着日军纵身跳下悬崖,其实我想说,就算你的前额还是白净的,就算你的脸上没有图腾,你已经用温热的鲜血洗涤灵魂祭祀祖灵,还是能找到回到彩虹桥的路。纹面被禁止,其实对于族人来说,就是被隔断了与祖灵的联系,失去了被祖灵辨认的标志。为了能够找到回家的路,成为真正的男人,孩子们也纹上了属于他们的图腾。
【母亲很高兴你已是守护猎场的战士 我们先去彩虹的另一边等你】
整部戏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说真的,在查背景历史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一段,看电影之前也想好要做好心理准备,但个人建议还是自备纸巾。因为粮食不足,还没有到收成的季节,赛德克的女人们为了让战士们有粮食抵抗纷纷自缢,古木也被压弯。悲壮的气氛其实从这里才刚开始,孩子们一个个恳求母亲祖母留下跟他们一起走,但其实她们比谁都要清楚,这一走会发生什么,全族人都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但为了守护猎场,守护家园,守护灵魂,他们选择的是默默地离开,你们在彩虹的一端奋战,我们在另一端酿好胜利的酒等你们,何等悲壮的民族。但也正是有这些女人,才能让男人们在前线可以不顾一切,感谢你们女人孩子,成就了部落男人的灵魂。
【切开吧 一刀切开你矛盾的肝肠吧 哪儿也别去了 当个自在的游魂吧】
花冈一郎,也就是达奇斯,到选择自尽的一刻还是在纠结,到底自己是日本天皇的子民还是赛德克的子孙。不同于早就已经选好了的二郎苏达,文明与野蛮既是贯穿整部戏的内容,也是导演想要探讨的问题,也是蕃人的矛盾中心,之前也说过一郎是矛盾的夹心饼干,身份的尴尬令他即使有着最高的学历也只能拿着最低的工资,从行为上和精神上其实他也接受了日本皇军所带给他的文明,但他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他身上流着的是赛德克人的血,出草的代价他当然也知道,但其实我觉得他已经选好了,因为他选择武道士的切腹自尽。
【三百名战士抵抗数千名大军 不战死便自尽 为何我会在这遥远的台湾山地 见到我们已经消失百年的武道士精神?是这里的樱花开得太艳红了吗?】
连负责雾社事件的日本陆军少将镰田弥彦也慨叹赛德克人的果敢。赛德克人的勇敢和誓死抵抗实在令人敬佩不已,顽强的斗志和赴死的态度,连敌人也敬佩。看到有些人评论说这是一部媚日的片子,将日本人美化了,连我妈看的时候也跟我说,为什么抗日的时候日本人对台湾人比对大陆人要好。在这里还是要平反,个人认为其实不是这样的,其实日本人的罪行大家都知道,如果过于把注意点放在日本人如何对待赛德克人上,整部片子的基调就会变了,就真的变成了以往我们看到的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爱国抗日片了,这样赛德克人精神的呈现就会失焦。而对日本人进行这样的处理,其实更能体现他们的虚伪,除了那些大家都知道的劣行以外,还故意挑衅两族的恩怨,用族内自相残杀的方法打倒赛德克人,两败俱伤之余,他们就能够坐享渔人之利,这种心理战更恐怖,更不用说那丧尽天良的违反国际公约的毒气弹,其实如果不是用这种非正常手段,恐怕日军在雾社事件中还要失去更多的士兵。
【配乐、舞蹈、美景和表演】
整部戏除了精神层面上的刺激以外,其实也顾及到了视觉和听觉的感受,雾社的美景实在令人心旷神怡,悬崖峭壁,小溪大河,烟雾弥漫,再加上洗涤心灵的歌声和赛德克人的传统舞蹈,其实这一些都和电影中的杀戮和血腥形成鲜明的对比,也从某种程度上缓和了观众的心情。还要说的就是演员们的表演,当得知青年和老年莫那鲁道的扮演者竟然都是第一次演戏的时候,我感到十分的震惊,尤其是老年的莫那鲁道,那气势和目光实在令人难以相信是第一次演戏,还是演一位如此重要的民族英雄。
【影后】
到戏院看完电影以后,立马回家找了幕后花絮来看,说真的,花絮比电影本身更令我感动,看着导演自己在马赫坡的造景扫水,一大班工作人员一起想要改变水流为了让拍摄更顺利,还有大庆和指导交换着下水拍摄,两人都拍到失温了要坐到热水盘里去,还有太多太多令人感动的画面。
只想说的是,魏导,谢谢你和你的团队呈现了那么震撼的史诗大作给我们观众,其实你就是现实中的莫那鲁道,请你继续拍下去,我们会支持的。
最后对看下载版完整版的告诫几句:请到电影院看国际版。电影院的版本不是所谓的阉割版,而是更加主线分明的导演剪辑版,通过一个小小屏幕看的效果是远远比不上在大荧幕上看的震撼,想要感受那我们丢失已久的血性和骄傲,请到电影院吧。
不知不觉就写了那么多,愚见不少,请见谅。
3 ) 赛德克族和雾社事件到底是咋回事——《賽德克·巴萊》影前参考
删减了一些细节,审核人员请安心放行:
---------------------------------------------------------------------------------
几个月前,有友人推荐我“一定要去看《賽德克·巴萊》”,结果我看了预告片,除了总想到阿凡达以外,发现自己对雾社事件一无所知。
即将去看电影了,赶快找了维基百科了解一下,出乎意料,维基上的信息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如果你也打算看此片,但对赛德克与“高山族” 到底啥关系也不懂,或者看完以后还一头雾水,欢迎读下面的文章。
注:内容主要来自维基百科,【】内是我的想法。如果嫌长,直接看【】就可。
1.赛德克族(Seediq),
1.1 赛德克族(Seediq)在2011年还存在7000多人,早在清朝文献中即可见到该族的记载,原本被列为泰雅族的一支,经过多年的正名运动,终于在2008年4月23日成为第14个中华民国政府官方承认的台湾原住民族。
1.2 赛德克有三个方言群体,电影中涉及的是其中的德固达雅(Seediq Tgdaya)群体。
1.3 赛德克族社会为传统农猎社会型态,赛德克族的社会制度虽属父系社会,但有很多现象显示族内两性比较平等。
在婚姻制度上,赛德克族是坚持一夫一妻制的族律,杜绝同居、婚外情、未婚生子等违犯祖训的男女关系。
2 台湾原住民历史背景
2.1 台湾几十个各自关连却又独立的原住民族群。各族群有时相互通婚,有时互相斗争,彼此纠结缠绕,充满许多族群矛盾和历史仇恨,因此并未为形成坚定的群体意识。
2.2 台湾清治时期长期间实行“画界封山”政策,将不愿承认清帝国统治权之“生番”隔离于界线外【隔离政策】。清治末期实行“开山抚番”政策,除了怀柔手段,有时亦使用武力进行“开山”,征剿不服公家之原住民部落,原住民的传统生活领域开始受到汉人的侵犯。【原住民、汉民开始接触和矛盾】1895年《马关条约》签订后,日本人为了取得矿藏、木材等中高海拔山地资源,更加深入番界,于是与这些原住民(日人称为高砂族,后继之国民政府则称为山地人)发生了许多战争与交流。【日本人和原住民更多接触和冲突】
2.3 雾社位台湾中部山区,浊水溪上源于此。雾社恰好是中、北、东部原住民传统生活领域分水岭,台湾总督府(日本驻台最高机构)视为山地理蕃的行政中枢。雾社群赛德克族人以数十或数百人形成一个部落,居住在雾社台地。共计有十一个蕃社,其中六个社为雾社事件之起事者。【雾社赛德克族人一半参加了雾社事件】
2.4 日本殖民政府对台湾原住民之政策,初期十余年以军事镇抚为主;之后开始侧重开发与教育。雾社建有媲美日本本土城镇的公共建设与机能的市街,雾社地区诸社的原住民更大多能操日语,与日本警察、教师沟通,(相较之下,同期平地汉人的日语普及率仅达25%),而派驻蕃地的日本警察亦被要求需通蕃语(原住民语言)。【物质生活改善,双方文化互通】
然而在建设教化的同时,日人对原住民原有的生活也多加限制,不仅出草【类似武装袭击】、纹面、断齿等传统习俗遭到禁止,不得私自持有枪械,狩猎需向日本派出所申请才能领取枪只弹药,甚至连传统的织布原料种植都受到管制。失去传统生计方式的原住民只能转而充当入山日人的劳工与女佣,而派驻“蕃地”的日警多有派驻边疆之感,故利用地位欺凌原住民之事不时发生,从而使原住民处于社会、经济、文化等诸层面中弱势的地位。同时日本政府推动日警与原住民头目之女结婚的政策,但很多联姻都走向悲剧(主要是原住民妇女被抛弃,而日本政府也放任始乱终弃的日警),也进一步引起两性观保守的原住民严重不满(因此在雾社事件后,强迫联姻的对象改为原住民警察与头目之女)。【族人与日本人地位不同,原住民处于明显弱势,同时原住民生活被迫改变,传统文化习俗崩解】
激化:1925年开始,日本政府裁撤台湾地区的驻卫军警人数,伴随而来的是大量经验不足的新任警察的进驻。另一方面,因为林业资源开发木材搬运拖欠原住民薪资问题,矛盾激化。当地拒绝出工人数增加。【矛盾激化,原住民开始罢工】
2.5 一般被视为事件导火线的,是发生在1930年10月7日的“敬酒风波”:根据日本警方纪录,当时马赫坡社正举行婚宴,适逢当地驻警吉村克己巡查与同僚路过,头目莫那鲁道长子塔达欧·莫那想向吉村敬酒,却被吉村把手甩开,并以警棍敲打塔达欧·莫那敬酒的手,因而引发与族内男子的斗殴,吉村也因此负伤。
事后,虽然头目莫那·鲁道亲自率众携酒往吉村处谢罪,但吉村不肯接受道歉,并呈报上级。当时殴警之罪相当之重(讽刺的是,由于吉村在申报书中坚称自己未在纠纷中受伤,郡守与雾社分室的回复公文中仅要求予以口头申诫即可),族人心怀新仇旧恨外,亦深恐日警报复,终而决定起事。【吉村看来是个高傲又胆小的家伙,矛盾爆发】
2.6 这位谢罪的莫那·鲁道为雾社群赛德克屈指的有力人物,是少数靠能力而非血缘取得头目地位的智勇双全之士,同时拥有当地最多的财产,在当地拥有很高的威望。由于莫那·鲁道曾于1920年与1925年两度参与当地未遂的起义计划,日方亦将之视为危险人物,出于安抚与威吓之双重目的,曾于1920年及1929年要求莫那·鲁道率众参与对其他番社的讨伐行动以示忠顺(即“萨拉矛事件”(1920年,萨拉矛社)与“青山事件”(1929年)[6][7]),但更加深了莫那·鲁道对日方敌意和决心。
2.7 比荷·瓦里斯与比荷·沙波为堂兄弟关系,两人都有家人因与日本警察起冲突而遭到杀害的经历,对日本不满。他们和莫那·鲁道不属于一个社群,而属于荷戈社(Gungu),比荷·沙波似乎充当联络人,游说了其他五社参与。
2.8 各社中人口最多的巴兰社却因为头目的反对而未参与起义,最后仅有少数男子以个人身份加入。另一方面,由于决定起事的过程仓促,除马赫坡社,各社并未作出相应的备战与储粮行为。
3 起事经过
3.1 1930年10月27日凌晨,起义赛德克族自马赫坡社开始行动,明确的以日籍人士为攻击对象,当天共造成共134名官员、家长、学童等日本人死亡、重伤26名[15],误杀2位著和服的汉人李彩云与刘才良[16][17],一名著和服的泰雅族女性也遭刺伤(后来死于伤口感染)。起事赛德克族人并从警察分室及驻在所等单位,获得枪支180支和弹药23,037发,同时切断通往外地的电话线与轻型铁路轨道,形成中断对外交通的固守之势。
3.2 当时雾社镇上有两名担任警察兼任当地教师的赛德克族人花冈一郎与花冈二郎,在日方军警进入雾社地区时,却发现两人皆已自杀身亡。花冈两人同时留日文草书之遗书于壁上,说明族人因不堪苦役而起事,两人无能为力,仅能一死。
3.3 除花冈两人之外,当时各驻在所尚配属有总数数十名的原住民与汉人籍警手(下级警察),不过在袭击过程中均被放过。【有民族针对性的袭击】
3.4 双方开始交战,原住民步步退守,由于起事时秋季农作大多尚未收获,村落也遭日军攻占,起义原住民很快就陷入粮食不继的状态,对日方的反抗活动自11月中旬规模日渐缩小及丧失组织性,许多起事各部落男子之妻小家眷不愿托累战士,于起事及包围期间循传统于巨木下自缢,亦有残存者投降。【至11月下旬,主要打了将近一个月】。
抗日六部落的族人共计1,236名,战死者85名、被飞机轰炸死者137名、炮弹炸死34名、被“味方蕃”袭击队猎首级者87名、自缢身亡者296名、俘虏者265名,另外有约500名原住民投降。
莫那·鲁道自缢,他的长子自缢,次子死于战争,几乎全家死亡。比荷·瓦里斯自缢,比荷·沙波则于12月12日为味方蕃抓获,隔年三月死于日方看守所。
总督府出动约军人1194员,另外还有警察部队1,306员。根据事后日方战报显示,日本平民遭屠杀134人,受伤215人,陆军阵亡22人战伤25人,警察6人阵亡4人战伤,协助日军的原住民兵勇22员阵亡、19员受伤,随军汉人军夫1人死亡7人受伤。
4 味方蕃
4.1 日人利用“以夷制夷”的策略,以提供赏金和枪支弹药为条件,利用周边原本即因争夺猎场、既有纠纷而与起义各社存有嫌隙之道泽等族群,组成“味方蕃”袭击队,协助日人军警部队作战。
4.2 由于过去素有恩怨,味方蕃袭击队又贪图奖赏而对妇孺一律残杀,据说起义赛德克对味方蕃之仇恨更甚于日军。在战斗中,道泽社总头目战死,道泽群死伤人数居于各味方蕃之冠。【原住民内部深仇】
4.3 第一次事件期间投降之赛德克人共514人,之后被集中于邻近原部落的五处“保护蛮收容所”内。
1931年4月25日深夜,道泽群的壮丁200余人组队夜袭赛德克余民,被杀死及自杀者共216人[32](一说214人[33]或218人[34])。日方之警卫仅在西巴乌收容所方面进行过名目上之开枪喝止,道泽群则仅有1人死亡,5人重伤,10人轻伤,且多半是赛德克族人以弓、竹枪等武器反击造成。【后证明日本人参与挑拨煽动,这事件被称为第二次雾社事件。】
5 后续事件
5.1 台湾总督府修正了台湾原住民的种族歧视政策,并且加速皇民化教育,对原住民思想改造。并将原住民强制迁移到平地定居,由狩猎改为农耕生活。
5.2 巴兰社群【前面那个没参与的】虽然因为在事件中保持中立并救助日人而未遭受处罚,但在1939年时,仍因日本人兴建万大水库而迁移到北港溪中游台地,取名为中原社。
5.3 而原居于雾社地区的赛德克族人,抗日六社遗族仅剩298名。1931年5月6日,日本官方强制六社全部迁移到北港溪流域与眉原溪交会处之川中岛,以集中监视,并将六社合成一社改名为“川中岛社”[37](今日的清流部落)不得回原籍,从此雾社地区赛德克族永离祖居。从高山迁至低原区,六社遗族多水土不服,许多人染痢疾、疟疾而死,亦有因忧恨而自杀身亡者......
太平洋战争期间皇民化政策下,诱导青年丁壮参加高砂义勇军,有为日军而阵亡者。最后六社遗族仅剩老弱妇孺200多名(约雾社事件前五分之一)。
5.4 原抗日六社居住地雾社地区,日方则无条件拨给于一、二次雾社事件中协助日方的“味方蕃”,永久居住。
5.5 1931年1月,总督石冢英藏、总务长官人见次郎遭日本内阁撤换,警务局长石井保、台中州知事水越幸一亦去职以示负责。之后,继任的总督太田政弘,于短期间内虽提出善待原住民的政策试图平息风波;但新任总务长官的高桥守雄仍因处理不当,发生二次雾社事件而去职。
6 调查与猜测
6.1 我们看到的事件由各种官方民间调查还原,未必代表真相。
6.2 日本帝国议会的议员河野密,来台湾调查真相,并在1931年三月号的《中央公论》,发表一篇〈调查雾社事件的真相〉。文章说:
(一)原住民因为缺乏手段和方法,所以无法表达真相。
(二)事件的多数当事人,不论原住民或是日方警察,因为在事件中消失,无法判断事件的是非。
(三)事件后,最早进入雾社的记者受到限制,无法报道真相。致雾社事件到现在还是“谜”。
动机:莫那鲁道,受总督府招待观光日本后,曾说过:“日本人比浊水溪的石头还多,他们有专门教杀人的学校(指军校),每日制造机关枪、大炮、炸弹(指兵工厂)……”。莫那鲁道知道抗日没有取胜的机会,分析给他的族人听。他们不愿意永被奴役,选择拚死的决心,表达活就要活得有尊严。
【我的猜测和这个结论近似,雾社事件是一次大规模的自杀性报复袭击。赛德克族人违反以往出草不杀妇孺习俗,在这次事件内针对日本人男女老幼都杀,而且事后中断与外界交通固守,这是次绝望的战斗,玉石俱焚那种。
原住民问题在全世界都是个问题,各国都有过冲突,“文明”族群曾经用过隔离,恩威并施、教化等各种办法,有的民族最后失去自己文化特征,与主流族群无异;有的被当为自己的文化习俗的表演者。
在雾社事件中出现的人的行为值得玩味:
在雾社诊疗所担任医师多年的志柿源次郎之妻则在花冈二郎之妻初子的帮助下逃过一劫。
小岛源治巡察之妻松野与她所保护的十七名儿童获救,与小岛夫人在袭击中失散的三名5岁、3岁与未足岁幼儿则在两名道泽社女佣的保护下于同日在三十公里外的马利巴社获救。
第二次雾社事件(道泽社袭击赛德克遗族)当天与日人较为友好之赛德克人(如花冈二郎之妻初子与阿威赫拔哈),都曾被日本警察邀请留宿或暗示不要返回收容所。】
4 ) (转)賽德克巴萊觀後感/林開世.
賽德克巴萊觀後感/林開世.
by Nien-Ru Tsai on Tuesday, October 11, 2011 at 4:26pm ·
.
林開世(臺灣大學人類系助理教授)
原文刊載於《人類學視界》第七期
當觀看一部有關台灣原住民的電影成為全民運動時,唸人類學的人似乎必須對這部電影發表意見。連我80多歲的母親都到戲院排隊進場時,我就知道,我再也無法逃避一件難以逃避的任務:對一部很難讓我喜歡的電影,發表一段不會太影響別人觀看慾望的評論。
首先,讓我說幾句好話,賽德克巴萊作為一部具有娛樂目的的電影來說,顯然在很多方面,比起魏德聖導演前一部作品《海角七號》,是有相當程度的進步。本片節奏明快,剪接俐落,比起海角煽情的拖泥帶水,敘事方式的確更顯順暢。龐大的成本與卡司的加強,讓導演更有餘裕具體呈現其視覺構想,更讓這部電影的整體成果有了國片少有的自信
成穩。更重要的是,本片大量使用業餘原住民演員,並以賽德克語為主要對白語言,挑戰漢族中心主義的視野,也具有尊重在地族群主體的意義。單就這些成就來說,這部電影已經穩穩的成為台灣電影史上的里程碑。
而就一個電影迷來說,觀看過程中,我主要的抱怨還是導演那種高中文藝青年般的傾向,炫耀又重複使用「象徵性」的符號,例如血紅的櫻花與通往祖靈的彩虹橋,彷彿擔心觀眾看不懂他所營造的「深層意涵」。先不去深究這些象徵是否合適用來表現賽德克人對於死亡與獵頭的意像,全片持續的賣弄已經造成觀賞上的困擾。
然而作為一個人類學者,面對賽德克巴萊所敘述的故事與支撐起這這個故事背後的歷史觀,比起觀看時的不快,更加的造成我的不安。 我們可以從戲院中,以年輕族群為主的觀眾,對於這個電影的正面甚至愉悅的反應,以及在報紙與網路所掀起的一連串有關莫那魯道是不是英雄的討論等等的現象中可以發現,這部電影成功運用多種「再現」歷史的手法,一方面肯定社會目前存在的多元文化主義教條,另一方面,製造一種彷彿可以允許不同觀點爭辨的詮釋深度,讓所謂「霧社事件」可以繼續安全的,安置為台灣歷史編撰學的一部分。
但若是這部電影已然肯定多元文化的價值,又允許不同的觀點爭辯,那麼,這種將「事件」歷史化的工作為何會令我感到不安呢?
首先我想從電影如何鋪陳與解釋「殺戮」切入。賽德克巴萊的第一部,一直到運動大會當日高潮的殺戮場景之前,主要的敘事主題就是要交待與解釋:為何莫那魯道會帶領賽德克族人展開一場毫無勝算,而且血腥殘忍的反抗?電影把重點放在兩個面向:日本殖民政權的剝削與歧視;以及賽德克族人渴望尊嚴的面對與連接其祖靈,並保衛他們的傳統生活型態。有趣的是,在沒有相當的可靠史料與口述歷史支持下,電影在此顯然運用了大量想像力與臆測,讓莫那魯道內心掙扎的過程,成為支撐故事的主要戲劇張力。因此,我們看到的觀眾反應,基本上是圍繞著:這部電影是否對霧社的殺戮事件提供滿意的答案。
有人認為,無論反抗異族壓迫的名義有多崇高,從人道的角色來說,殺害婦女稚童的行為就不對的。有人則認為,反抗外來政權,維護文化尊嚴,是值得我們付出生命的代價。不過編導想要傳遞的訊息,還頗為「在地性」的:他們認為這整件事件,從賽德克人的觀點來說,就是延續祖先們出草的傳統。要活得像個男人,殺戮是必須的,獵頭也是必然的。
可以預期的,這樣的詮釋方式會引導出一些相當複雜的議題。對具有眾多長期互相敵對部落的賽德克人來說,莫那魯道的重要性與英雄地位,本來就是充滿爭議。 如果他只代表了某些敵對一方的部落,無法說服與代表全部的賽德克,那這個事件可以被視為是件反殖民抗爭嗎?而就詢問「文化」內涵方面來思考,議題將更為尖銳。如果出草獵頭其他族群代表了賽德克族的核心文化價值,那這種違背最基本的人權的制度,我們可以接受嗎?然而,我想要提醒大家的是,這些看來冠冕堂皇的爭辯,其實是建立在某種合理與安全的歷史觀之上。我們只是利用一個異文化的傳奇,來製造出一個可供消費的道德想像空間。
殺戮與毀滅如何被呈現,在歷史書寫上一直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如何能用文字或影像去再現那些陰暗與恐怖的存在,卻又不會把它們正常化與美感化,成為曾經走過那些黑暗幽谷的作者與倖存者來說,努力尋求的救贖。 然而,那些嘗試用寫實的手法來做忠實的歷史重建者,發現他們往往無法解釋那顆鬼魅般的黑暗之心為何存在?而那些採取脈絡化與心理動機解釋的人,卻發現他們細緻的掌握主觀與客觀面相解釋的結果,卻是一步步持續的在合理化那些邪惡與殘暴的行為。 我們賦予了過去一個個解釋的框架,將那些難以理解的事件,轉變為可以被評價的的歷史的同時,我們建構了一個排除非「合理」的世界觀,也讓我們距離事實越來越遠。
人類學在面臨異文化時,也往往面臨這類呈現知識的難題,人類學家用自己的語言嘗試去作跨文化翻譯,我們借助各種既有的理論框架,來幫忙我們尋找了解他人文化實踐中的關鍵秩序。然而,如果有所謂「他者文化」存在,那最難描述與解釋的,正恰恰是那些不符合我們解釋框架的思考與行動的關係形式;這顯得人類學家在意的「在地文化」與「土著觀點」的框框只是某種笨拙的理解方式與論述。我們常常忘了:理解與翻譯的別人的文化現象是建立在各種物質與權力關係之上,「他者」並不該是因為滿足了我們的多元文化價值,才能得到認可。
在這種以一種合理且具有心理深度的歷史觀來敘說一起異族的傳奇,就是我面臨賽德克巴萊時,產生不安的來源。整部電影的敘事是以一種全知的歷史框架,嘗試重建編導心目中所謂的「在地」觀點,來合理化一場基本上可能是無法也不需要被合理化的殺戮。它採取的策略是將這群人塑造為異文化的他者,並將他們的出草文化浪漫與美感化成為即將消失的鄉愁,最後再讓莫那魯道與他的族人的行動轉化為延續賽德克祖靈的血祭。於是,「霧社事件」一方面在殖民史與大社會的脈絡中得到了一個位置,另一方面將原本被視為「野蠻」的蕃人,轉變為傳統文化的守衛者。
這樣的詮釋固然比起過去那種反抗異族壓迫的國族論述高明,但這也更進一步把莫那魯道變成可以被定位的歷史人物,讓他的意識與行動成為我們以為的對錯與合理性爭辯的題材;更讓賽德克文化成為現代化所生產出來的那種永遠不可能彌補的鄉愁。於是,獵首與殺戮成為可以被理解、同情甚至讚佩的行為,文化與祖靈成為神聖、遙遠但又抽象的象徵。傳奇與圍繞著傳奇的騷動與危險,沉淪為那些有關族群、尊嚴、人道與認同的道德論述。
我不是主張因為難以呈現,所以我們就不應該去拍攝有關原住民事蹟的電影,相反的,我們更可積極的讓發生的事件被呈現出來。但當我們面對謎團、疏離、矛盾與空白時,應當保持尊重的距離,抗拒深度詮釋的慾望,讓觀眾嘗試用自己的想像與困惑填補那些裂縫。面對賽德克族人難以撫平的過去,我們不需要再添一個馴化版本的詮釋。
面對這群活在不同世界觀與不同的歷史感的賽德克人,過去留給我們的就是一些破碎的記載,以及太多不可靠的追憶。我們可能永遠無法知道這群人的內心世界,我們甚至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內心世界,即便有,所謂的內心世界是否可以以對談與反思的方式來陳述。但是,面對詮釋的困難時,我們有必要用各種想當然爾的祖靈觀,族群意識,人性尊嚴,父子親情,來虛擬化出一位我們可以接受的英雄嗎為什麼,我們不能尊重那些我們所不知道的,那些無法被合理化的,那些不能被再現的;而讓自以為是的重建真實與歷史評價,留給我們自己。
5 ) 生命的条件
这两天在youtube上看完了关于整部电影拍摄过程的一个纪录片,未尽之路。然后又翻了一点豆瓣上的长短影评,终于还是觉得忍不住,好像不说两句心里话,就正事也干不下去了一样。
很多人说这个片子就是在渲染“抗日”的英勇。其实“抗日”属于现代民族国家这个框架下的概念,这个片子和“抗日”不那么相关。倘若导演就是想讲“抗日”,他实在没必要写铁木瓦里斯和“味方蕃”的事情——这英勇抗击日军入侵的“少数民族”里面怎么还出了那么多“内奸”呢?如果以现代民族国家的框架来看这个事儿,铁木瓦里斯就完全属于内奸了。(sigh,还不能叫“汉奸”。。。=,=)但是片子里完全不是这么描述铁木瓦里斯和道泽群的。倘若铁木只不过是想借日本人之手报私仇,他不会在看到雾社妇孺集体上吊以后那么痛苦,对日军喊着说不干了,也不会在和儿子讨论彩虹桥的时候显得那么内疚。他儿子问他说,我们现在和莫那打,是不是将来死后在彩虹桥另外一端相见,就和解了,相亲相爱了?他听不下去了,只好叫儿子赶快睡觉。我想这大概是因为他当时也体会到,日军用的那些手段,和赛德克崇尚的那种公开、不为私仇且面向和解的“出草”,是两回事。让他痛苦的不是要去砍杀邻近的族人,因为从他们的视角出发,那完全可以不算自己的“族人”。让他痛苦的是这个手段。用我们平日里的话来说,就是“这事情这么做着就变味了”。
编导基本上是从赛德克的角度在描述这件事情,而不是在现代民族国家的框架下讲故事。所以铁木瓦里斯和味方蕃的事情以及细节就非常重要。有兴趣的人可以比较一下维基和百度对雾社事件的叙述。百度完全就是现代民族国家的框架,所以几乎就没有讲到味方蕃的事情,只在“第二次雾社事件”里略略提及。而维基对道泽群协助日军的来龙去脉是有很多分析的。据说内地上映的版本把这些都当成影响故事主线的枝蔓给删掉了。但这些是不能删的,本来是维基,一删就变成百度了。
这就牵涉到第二个问题,我看到很多人在说,这个片子是以“中立”的视角来描述殖民史,因为片子里提到很多日本人帮赛德克建学校、邮局的事情,还找了个长得挺帅的人去演一个愿意“理解”赛德克文化的日本警察——小岛。在我看来这个也有点误解,这个片子其实一点都不“中立”,它没有试图站在不同人的立场上来讲一个故事(日本人、汉人、赛德克),它自始至终就是站在赛德克的立场上在叙述。所谓的邮局和学校,并不是为了让叙述看起来更加“中立客观”,而是反衬莫纳那些人的痛苦——即使有了学校、邮局这些东西,也没办法缓解我们的痛苦。其实影片的上半部分“太阳旗”通篇都在讲这个痛苦,以及痛苦的缘由。经济上被克扣工资,不能去打猎。被日本人随意打骂,社会地位低下,不受尊重。脸上不能纹面,没有赛德克的图腾,结婚的时候请人家喝杯酒竟然还被推到一盆牛血里面去了。没有人因为被文明人统治而感到幸福,相反大家都看到自己有多贫穷了(莫那的原话)。所以明知前面就是死路一条也要揭竿而起。
有些人说,导演把战争的场面拍得那么血腥,把那些砍杀妇孺的赛德克都描写得像英雄一样,最后就为了脸上刺点儿青,用命来换图腾,这种价值观不正确。但我更愿意反过来想这个问题。导演是在用“死亡的惨烈”来反述“生命的条件”:一个人活着,尤其是还有点decent的人活着,需要有基本的尊重,对于未来的预期(死后不被祖灵遗弃也算“预期”的一种吧),以及对于生活的信仰。“信仰”这个词可能太大,但我在这里就是指一套比较基本的对于生活的看法:我这么活着,做着这些事情,和这些人产生这样的关系,是有价值的。一个人要活着,不是说你给他一点福利,把他养起来,他就活着了。对某些个人来说可能可以,但是“人群”又是另一回事了。你不能指望说,我只要给某一个人群一些福利,他们就OK了。而这个恰恰就是现在的人经常要忘记的事情。我们得明白,对我们这些衣食无忧,并且在大多数时间并不需要花上很大的代价去维护某一种信仰的人来说,我们并没有立场去指责历史上被逼上绝路的一群人在反抗的时候太过激烈啊。
我对自己能够喜欢上这种满眼杀戮、血溅屏幕的电影,也稍微感到有点吃惊。但它确实让你觉得活着很不容易,而且其实挺好。相爱或者死亡啊~
6 ) 魏德圣:我已准备好再次不名一文
魏德圣:我已准备好再次不名一文
2011-03-24 08:42:00 来源: 南方日报(广州)
因《海角七号》扬名的台湾导演魏德圣
把赚来的钱全投进了《赛德克·巴莱》
前日,在香港国际电影节的台湾电影推介酒会上,记者遇到了因《海角七号》而扬名的台湾导演魏德圣。
这位导演在其成名之前一直很郁闷,甚至因此还写过一本书《小导演失业日记》,在台湾地区还很畅销。现在虽然成名了,魏德圣依然很郁闷。因为他一直以来梦想要拍的、反映台湾原住民种族赛德克族上世纪30年代反抗日本殖民者的著名的“雾社事件”的电影《赛德克·巴莱》,虽然已经顺利杀青并且确定了上映档期,但依然不知道前景如何。为此他不但投入了自己因《海角七号》而赚到的全部身家,甚至还借债无数。而这部电影目前只是确定了在香港和台湾的上映日期,至于占华语电影市场份额最大的大陆市场,由于魏德圣自己并不熟悉内地的拍摄条例,导致这次就算要在大陆上映,也只能以引进片的形式出现。
郁闷●投资向周杰伦借了4000万新台币
魏德圣的这部《赛德克·巴莱》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烧钱的无底洞。早在12年前,魏德圣还是寂寂无名的时候,就一口气花光毕生积蓄250万元新台币(约70万元人民币)拍摄一段5分钟长度的试看片,目的仅是用来募集资金,结果被台湾影坛人士笑称为“全世界最傻的人”。
当时,他预期投资能有大约5000万元人民币,并声称有一半钱就敢开拍,但可惜除了获得礼节性的称赞外,他未能获得任何投资。而在《海角七号》让他成为台湾电影新一代导演的代表之后,他又想实现自己的这个梦想,结果他的这个想法得到了李安和吴宇森的支持,并且帮他介绍投资商。“但是,他们也就是介绍人,至于能不能谈得成,还得看我自己。”而在筹拍的11年期间,魏德圣光是绘制的《赛德克·巴莱》分镜图手稿就重达五六公斤。
但是,就算李安和吴宇森帮他找来了部分投资商,魏德圣依然在这方面很郁闷。因为这部电影实在是个烧钱的无底洞。而他自己此前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经验。2009年开拍之后,魏德胜宣称:“刀砍下去,没法回头了!”但开机之后才发现,每天平均花费100万元新台币,烧钱速度快到无法想象,魏德圣身兼导演、电影公司老板、投资者三重身份,压力大到不行,经常问工作人员:“还有哪里可以找钱?”
而《海角七号》为魏德圣赚来的5000多万元新台币自然也投了进去。就算这样依然不够,女主角徐若瑄不得不出手“搭救”他,不但不向魏德圣要一分钱的片酬,而且还倒贴了1000万新台币,并且自掏腰包订了1000张预售票,甚至宣称“卖房子也要支持他”。除此之外,周杰伦也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有一次见到周董,当时这部电影已经山穷水尽了,一分钱都没有了。刚好他问起,我就实话告诉他,因为我知道他比较有钱,结果周杰伦基本上当场就答应借钱给我,但他当时说的是‘我回去问问我妈,现在我有多少钱’,几天之后就借给我4000万新台币,而且是免利息的,只是象征性地跟我收了1块钱。好在现在这个钱我已经还给他了。之前也有人给我出主意,让我找周杰伦来演一个角色,这样可以抵消一部分费用,但周杰伦不是原住民,所以我最后还是没用他,但徐若瑄就是原住民,所以她是女主角。”
事实上,去年的香港电影博览会上,魏德圣就曾经满怀期望地前来寻找投资,但最后却失望而归,因为这个题材在整个华语片里还没有先例可循,而且除了徐若瑄之外没有任何大明星,对于投资方来说,这个风险太高了。“也不是没人感兴趣,但大家都觉得危险很大,所以都在观望,但一两个人说观望,就让所有人犹豫了,最后大家都在‘看着’。都在问我,能不能先拍个《海角八号》,结果我只能自己先把自己的钱投进去。”
郁闷●拍摄外景地全被洪水冲垮了
经历了千辛万苦,《赛德克·巴莱》终于在2009年开机了。尽管得到各方支援,但剧组还是数度传出超支停工的消息,魏德圣说,虽然都是谣传,但外界的消息还是给了他很大的压力,所以那段时间为了给自己打气,他还穿上写有“拼命三郎”的T恤。“当时我告诉别人的是,为了理想我一定要继续,但我当时心里想的却是,万一真的支持不住不得不停拍,我的脸要往哪里放。”结果在拍摄期间,剧组工作人员最长有3个月没领薪水,而到杀青时,总计参与演员共1.5万人,拍摄的底片用掉2047卷。
除了外界的传言之外,更让魏德圣困惑的是拍摄环境遭遇了巨大的问题。本来魏德圣花了很长时间,在高雄甲仙等地方找到了一些合适的外景地,但在那一年,台湾遭遇了“八八水灾”,那些外景地很多都被大水给毁掉了。后来剧组在溪谷试拍,水急路滑,有工作人员摔裂腿骨,魏德圣也滑倒受伤,小腿还缝了2针。而除了他之外,剧组的工作人员大多也都遇到过山崩落石,被尖锐碎石划伤都是家常便饭,还有些人被有毒植物刺到痛痒难耐,“最可怕的是,甚至有人遇到了野猪发狂,跑出来咬人”。他所构建的拍摄团队一共有400多人,几乎剧组的每个人都有受伤的经历。“那段时间,对我来说简直就是在打仗,感觉每天都像在悬崖边缘,但好像总会有奇迹出现。”
根据魏德圣事后的总结,其实这种艰苦有一部分完全是他自找的。“就像其中有一场体育场屠杀妇孺的戏,我本来对光线的要求是必须是阴天,但那段时间却天天出太阳,等了好几天,搞得我愤怒不已,最后不得不要求剧组的人用烟雾把光线遮住。”不过魏德圣认为,这完全是自己缺乏经验的结果。“吴宇森和李安都来探过我的班。他们都不会对我的具体拍摄方式过多干涉,但李安会跟我谈一些理念方面的东西,而吴宇森就会传授我一些很实际的经验。比如他有一次来的时候,刚好就碰上太阳太大我没办法拍摄。他看到我很烦躁,就过来跟我聊天,跟我说他在拍《风语者》时拍摄大型战争场面戏的一些做法。他说当时他一共动用十三架摄影机同时拍摄,摄影师为融入场面中还乔装成日军、摄影机外观被改装成机枪,现场副导先精密计算需挖多大的散兵坑、埋设足量爆破炸药,当时那场戏事前准备工时长达两周,没有失败重拍空间,待一切设定妥当后导演一声令下,一次OK。他说的这个经验,我听了就很受启发。”
关于拍摄,还有一个问题让魏德圣比较郁闷。因为这部电影本来并没有打算拍这么长。“拍了一半,大约一百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坏了,因为这样下去电影就太长了。现在这个电影在做后期,目前剪出来的长度是4小时20分钟,我也曾经想剪短一点,但发现很多事情剪掉之后,整个电影就不连贯了,所以只能做成现在这个样子,学习吴宇森的《赤壁》,分成上下集来上映。台湾本地的上映时间确定在了9月9日放映上集,下集在3个星期之后。”
郁闷●发行至少13亿新台币票房才能回本
《赛德克·巴莱》寻找投资的时候,也曾经想过在大陆寻找金主。但最后魏德圣不得不放弃了。因为根据他的设想,这部电影的主要演员基本上都应该是原住民。
现在的问题是,先期投资没有选择大陆的合作方,发行的时候《赛德克·巴莱》就只能以“国外片”的形式被内地引进。而通过这一途径进入内地实在很困难。“我们现在正在申请在大陆上映,虽然相关的负责人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们会有很大的困难,因为我了解的情况是,现在大陆进口的电影都可以带来很高的利润,基本上都是暴利,但我的这个电影不一定能给他们带来那么多‘钱景’,单纯从市场方面考虑,他们没有理由引进我的电影。更何况,这个题材我觉得在大陆的观众看来,好奇比喜欢的因素更多一些。因为演员的造型之类的会让他们好奇,就像我们看欧美电影中的苏格兰高地战士、美国印第安战士等等。大家不见得会因为了解这段历史而喜欢它。”
由于现在只确定了在香港和台湾的上映日期,所以魏德圣在发行方面的压力也很大。因为按照现在7亿新台币的花费,他自己估算至少要达到13亿新台币(近3亿元人民币)的票房才能回本。而这个单靠台湾市场基本不可能。而由于涉及日本军国主义题材,这部电影能否在日本上映也无法确定。
尽管目前有郭台铭的弟弟郭台强通过其10亿新台币的文创基金支持他,但魏德圣依然面临着再次一贫如洗的窘境:“我只知道这部电影是我想了十几年要拍的东西,但我不知道是否有那么多人喜欢它。我不希望能赚多少钱,只希望能回本。所以,我也准备好在这部电影之后又回到一文不名的那种状态,反正我也不是没经历过,《海角七号》之前我不就是那个样子嘛。”
南方日报特派记者 郑照魁
这个剪辑无疑最紧凑,面对部落世仇和日本人驾驭铁木·瓦里斯内心挣扎,一郎、二郎对“文明殖民”、宗族身份认同的悲怆自决都很好,遗憾的是日本人小岛和小学教师们被弱化,他们做过的善良沟通努力,一笔带过。大银幕震撼是无可抵挡,看到妇女们因粮食不足,集体自杀前和孩子告别那一段,泪崩了。
这部电影应该没有什么导向错误吧,怎么这么多人要扯入民族情绪,说实话这部电影的确比之前那些华语伪大片好太多了。
1.古老的部落,古老的民谣,古老的舞蹈,古老的情感、古老的战士,古老的斗魂。2.绚丽的景色、凄美的配乐、紧张的战争、体贴的妻子。3.一切的一切都是那般的令人心碎。4.仅为纪念,看的是上下近5个小时的合集,台湾的战争史诗,赛德克的战争史诗。
不自由,毋宁死。
这是一部很纯粹的片子,魏德圣没有加入太多自己的价值观,在一些文化里,自由、杀戮、死亡远比慈悲和生命重要,所以不要以我们的价值观来看待这部电影,不需要讨论杀戮和尊严哪个更重要,魏德圣在一部电影里,准确的勾画出了一个土著文化的精髓,同时我们也获得了足够的视听享受,这就够了。
连两只狗都有演技,我实在没有话说了= =、、、
简单粗暴的浪漫情怀。制作好&歌好。
文化入侵远比领土入侵可怕得多,一个民族可以输去身体,但是一定要赢得灵魂,如果你的文明是让人背躬鞠膝,那我就带你们看见野蛮的骄傲。木卫二说得对,《赛德克·巴莱》的意义就是把历史课本上的一行字,变成了一部有血有肉还有“人头”的历史大片。十二年磨一剑,魏德圣真的不简单
是否该为自己“出草”一次,把所谓的懦弱与理性通通革除。让别人看见自己野蛮的骄傲。
妇女集体自杀把我撼到了
因为尊重每一个人的价值观和鉴赏力,我极少会向旁人去推荐什么电影。而我要推荐这部并未做到极致的电影则全因为导演的诚意和践行诚意的勇气、加之院线排片不力。充满诚意的华语电影一年也就三两部。即便观众不带着任何诚意而来,把它当成一部视听盛宴的商业大片观看,也值回票钱了。【中华广场】
以尊严的名义就可以大开杀戒吗?以家国的名义就可以戕害生命吗?以自由的名义就可以相互屠戮吗?我承认生命不是唯一和最高,有高于生命的信念和意义存在,可这些信念如果需要以杀戮的方式实现,那也不过是魔鬼的伎俩。
让张艺谋陈凯歌不要拍电影了,把钱省下来给魏德圣吧,理由很简单,人家那个是电影,你们那个是所有一切,但就不是电影。
台湾电影惯用民俗做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但民俗之下不知谦逊,这是我最受不了的一点。《赛德克巴莱》这个拗口的名字就凸显了台湾片一贯的牛逼哄哄,同样让人不知所云的片名还有《艋舺》《阵头》等等。此类影片给人的第一感觉就好像在说“你不懂就别看”,同样是民俗,香港电影就低调多了。
不错啊 ★★★★☆
看着周圍不斷涌現的娘娘腔,越發覺得血性的涌現才是真正的soldier.
150分钟压缩版,瑕不掩瑜的大片。弱化了开篇的时代氛围与矛盾激化,好在人物的存在、动机、选择、思量都得到了回应,避开了是非对错的道德包袱,“选择权”的主轴也得以贯穿全片。二锅说得对,日本军人是真实的,尤以结尾日军司令官看到了消失百年的武士道精神发出的感慨,非常醒目
精简之后的内地版比原版要好看,剔除了很多干扰主线的旁支细节。影片目标更明显,主题也更统一。很多讨厌的段落都删掉了,包括后段反复的打仗与模糊不清的态度。说来说去还是对民族身份的坚守,猎场、森林、祖先。并以不同部族的态度从几个侧面去说,森林大战很好看,因为场景真实、漂亮。
“邮局,商店,学校,什么时候让族人的生活更好?反而让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贫穷。”
台湾版勇敢的心,原住民版阿凡达。画面精致,配乐动听,剧情紧扣人心,原住民独特文化风俗被展现的淋漓尽致。参与雾社事件的部族几遭灭族,但原住民精神永不灭:自由的野蛮远比奴役的文明更重要,无自由,毋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