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薯浇米》,发生在我曾经经过的地方。年轻的我,穿着桃红的露肩T恤,自以为时尚,在走过惠安那个盐场的时候,发现惠安女们都包着桃红色的头巾,蓝色的紧身上衣,在海天之间,说不出潇洒的身影,我黯然伤神。
那个生长在那里的男孩嫌弃地说:这些女人脱掉头巾,黑白分明,很吓人。
我在石头房子里住了几天,小小的窗子,用石头垒成的窗栏,再加上木窗,可以隔绝风雨,一样也能隔绝世界。
于是,我没有留在那里。
斗转星移,我不知道那个男孩是否还有关注过盐场那些女性取掉头巾后的真实故事,但在这部片里,我少少地看到了一点点。
每一个人,就是一个时代,好与歹,不在于外人看待,只有自己知道。
经历,只能述说,不能评价。
《蕃薯浇米》讲述的是一个闽南农村的老太太秀妹在与闺蜜阿娥的相处当中,逐渐找到自我价值的故事。导演通过缓慢的节奏将朴素的乡村生活的种种细节带到观众面前,展现出一幅独具闽南风味的乡土画卷。使观众领略到特有的闽南文化的同时,也表达出对空巢老人的人文关怀。
•独具一格的闽南风情 《蕃薯浇米》蕴含着非常多的闽南元素,让观众很好地感受到闽南的风情,也令更多的人看到闽南、关注到闽南,十分有意义。 最为突出的就是该片作为中国大陆首部全闽南语的院线电影,当中闽南话的对白让人觉得尤为亲切,也更好地展示出闽南农村的真实风貌。里面还展现了闽南的宗教文化,例如:掷筊、妈祖、大仙翁仔、托梦、灵堂里的哭丧女等等。 在电影的末尾,一间小庙同时摆着许多神像,更是体现出闽南宗教的包容性。影片还有闽南传统文化的元素,像惠安女的服饰和《陈三五娘》的歌仔戏。当中陈三和五娘敢于与命运抗衡,追求爱情的故事也预示着秀妹与阿水师的恋情曲折发展。再有秀妹两个儿媳看《天线宝宝》买六合彩的情节也勾起了观众儿时的记忆。更值得一提的是导演将泉州农村的风景拍出一种清新自然之美,令人心旷神怡。 这些闽南的点点滴滴,还原出最真实的生活,唤醒了大家脑海深处最真实的记忆,引起了大家的情感共鸣。 同时导演也表达出一种担忧——在工业化的大背景之下,工业元素不断侵蚀着闽南这片土壤,与传统的闽南文化产生冲突。像是戏中提到台湾先进的菜棚与当地人种地用的土方法,还有远处烟囱冒烟的工厂同传统的闽南乡村,无不形成强烈的对比,令人反思。
•对于空巢老人的关注 导演用一种慢节奏、聚焦小人物的方式带我们走进如同“蕃薯浇米”一样质朴的乡村生活当中,以小见大地反映了空巢老人这一社会问题。 就像《推拿》当中的盲人群体一样,空巢老人一样有着喜怒哀乐,也有与正常人一样的情感需求,但却被这个社会所忽视。电影当中有一幕令人印象深刻,阿娥在菜园里偷菜被抓,而秀妹用戒指把她赎出来以后,两个人相互打闹开玩笑。这个场景当中两人是那样的活泼可爱,与现在年轻人闺蜜之间玩闹的情形毫无二致。 但他们却被遗忘、被忽略。特别是闽南女性身上有着任劳任怨的品质,她们一直在为家庭付出,其实也承担着不少的压力。戏中秀妹去帮儿媳在盐场晒盐,甚至摔伤了腿脚,平时也有在帮儿媳去卖海鲜。可是家中的两个儿子忙于工作,极少回来探望秀妹,秀妹要以生病为借口才能见上几面。当她得了腰缠蛇的时候,从两个儿媳的言行当中,也看出她们对秀妹的嫌弃。甚至连自己孙子也甚少与她交流。家庭里的漠视无不刺痛着秀妹的内心。而且他们与时代相脱节,孙子喜欢玩平板,而秀妹却买了公仔给他玩。后来秀妹去跟年轻人一起打腰鼓,反倒被别人嫌弃,自己也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 同时他们过分在意别人的眼光,秀妹怕别人说闲话,迟迟不敢接受阿水师的爱情。电影中的一幕幕场景,不正是当今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吗?正是如此,空巢老人一直活不出自己,找寻不到自身的意义。时代的潮流滚滚向前,而他们却被留在了“岸边”。
•新颖的手法 影片中的一个镜头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在得知阿娥走了以后,秀妹独自一个人在田地里行走。这里的画面向左旋转了九十度,使秀妹行走的方向是朝荧幕的下方。进行了这样的处理,仿佛是秀妹堕入了一个深渊,很好地描绘出秀妹内心的绝望。这个镜头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同时也对情节的发展起推动作用,着实惊艳!影片中还有几次用失焦的手法表现人物的心境,也是恰到好处。
•结尾 《蕃薯浇米》作为叶谦导演的处女作,表现确实出色。无论是工业化与闽南文化的冲突,还是空巢老人与现今时代的冲突,归根究底都是新与旧的碰撞。如何在新旧当中把握平衡,值得每位观众思考。同时导演想把太多自己对于故乡的情结表达在电影当中,反而导致影片产生多余的元素,拖缓了情节的发展。期待叶谦导演下部作品《神明都在看》能有更出色的表现!
“人活一世,不就是为了寻一片屋檐可以遮风挡雨吗,神明也是。”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看一部闽南语电影,是《蕃薯浇米》,音译为地瓜稀饭。生在闽南,长在闽南。电影一开头,就把我拖入那个熟悉的语言社会。 秀妹和青娥,是普通的惠安女,裹着头巾在盐场、田地间做活。日常的吃食是一碗番薯浇米。稀饭是无味的,放入番薯同煮,食来,味甘。 对微型海边渔村里的人而言,远方即是未知。妇女们聚在天后宫,向妈祖娘祈祷海上的男人能够平安归家。她们身上,是几代人的故事缩影。终于在被放映的那一刻,千万个秀妹,千万个青娥,又一次复活。 小时候有幸学过一段时间梨园戏和腰鼓,唱戏不易,在粤东和闽南一带,荔镜记的爱情故事在戏台上已传唱百年。「陈三五娘」尚未开场,可看戏人已驻守了半生岁月。我的外婆、阿太也是秀妹和青娥中的一员,她们的姓名前,冠夫家的姓氏。又如我在黄锦树的《雨》里看到的那样,死后,墓碑上镌刻着来处:「福建 南安」。 人生,人死,魂灭。 一碗蕃薯浇米被世界遗忘,始终未变。
《蕃薯浇米》是内地第一部闽南语电影,李少红监制,两大金马影后归亚蕾、杨贵媚主演,讲述了闽南乡村两位女性的晚年生活。
在2019年平遥电影节上,影片获得藏龙单元最受观众欢迎奖,今年1月10号即将全国上映。
这是叶谦的电影导演处女作,他的本职工作是时装设计师,曾获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奖,2017年,《蕃薯浇米》的剧本入围中国电影导演协会“青葱计划”,他获得100万资金支持,完成这部跨界之作。
“蕃薯浇米”是闽南语的音译,意为“地瓜稀饭”,我们专访了导演叶谦和主演归亚蕾,“电影讲述了一个中国人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就是生老病死,一个人到了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这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挑战。”
撰文 倪蒹葭 自述 叶谦
《蕃薯浇米》的滋味就如片名,像一碗质朴的地瓜粥。
它的故事非常简单,讲述了寡妇林秀妹(归亚蕾饰)在抚养两个儿子成家后,变得“无关紧要”,还好有老姐妹青娥(杨贵媚饰)互相作伴。
青娥的突然去世给了她巨大触动,70多岁的秀妹,在青娥“鬼魂”的鼓励下,在“神明”的指引下,决心找寻自我,证明自己的价值和能力,她参加当地由中青年女性组成的腰鼓队,挑战了一项不太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闽南人的传统和文化中,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这是秀妹生活的背景。
导演叶谦是福建泉州人,每次回老家,都会看到一些新的变化,比如说蔬菜大棚,他觉得很像是自然界某一种集中营,到晚上它的灯都是亮着的,蔬菜瓜果全天候都要“工作”,得不到休息。
影片讨论了在这种快速的工业时代下,生活节奏十分传统的老人们,是怎样一种心境。
叶谦1987年出生,在北京有自己的时装设计工作室,他曾获得法国ESMOD时装学院(中国区)最佳女装设计等奖项。2016年入围美国《福布斯》杂志Under 30 Asia亚洲青年先锋(艺术榜单)30强。
他的时装备受章子怡、汤唯、董卿、赵薇、吴亦凡等一线明星的青睐。
他的电影处女作,根植于闽南文化,而他作为服装设计师的成名作《少女妈祖林默娘》也是一样,采用了黑、白、红、金这四个颜色去表现闽南人信仰的海神妈祖在人生不同时期的不同状态。另一个系列《商女》,描绘的则是小时候在沿海地区见到的各色勤劳的惠安女商人。
“去外面游历之后,才发现闽南它有一点特别好,它把很多传统和文化都保留了。闽南文化就是我的充电站。”
以下是叶谦导演的自述:
《蕃薯浇米》的灵感来源于我自己生活过的乡村,我老家在福建泉州,泉港和惠安交界的一个地方叫做叶厝。
电影中,秀妹和青娥相伴过日子,某种程度上,青娥是秀妹不太敢成为的自己,秀妹很多时候都很羡慕青娥,比如说青娥的仗义、直接、豪爽,因为秀妹一直都是在克制压抑的一个状态。
当她最好的朋友突然去世之后,秀妹受到了触动,迫使她想要去找到自我。秀妹在70多岁的时候,从头学习腰鼓,还要当众去表演,对她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不管最后结果是成功还是失败,她觉得对自己有了一个交代,至少她去尝试了,她迈出去了。
秀妹,其实就是我奶奶的名字,她身上的很多特质来源于我的奶奶和外婆。她其实跟很多闽南女性一样,任劳任怨,为了家庭一味地付出,她对自我的预设是非常固定的。
阿水师是一个木匠,是秀妹的追求者。我爷爷生前也是木匠,有一场田里踩水车的戏,水车就是我爷爷生前做的。在选角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副导演和制片,但心里面就是按我爷爷的标准去找的演员。
叶谦的家乡,闽南乡村创作这个故事的缘起,是因为每次从北京回到老家,早上就会听到祠堂里面传来的吹打声,因为又有老人去世了,祠堂里面挂着的遗像,很多都是成长过程中给我照顾的一些长辈,当时就觉得很凄凉,因为这些长辈不告而别,像树叶掉下来,一点声响都没有。
所以我每次回家都特别喜欢跟老人去聊天。我发现他们身上有一个很突出的特质,在跟年轻人沟通的时候,他们会非常积极正面,告诉你在外面要懂得待人接物,不能贪便宜,回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就瞬间黯淡下来,非常悲观,觉得活着就是等待死亡。
这种反差迫使我写了《蕃薯浇米》这样一个剧本,希望可以借此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它探讨了人在生命末端的时候,还有没有勇气去打破对自己固定的预设,去迈出一步。
很多时候框框都是来自于我们自己。当你足够简单、足够纯粹的时候,世界也会相应地变得很简单很纯粹,就跟一碗蕃薯浇米一样。
毕业剧本请来两位闽南巨星《蕃薯浇米》
是我2016年在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进修班的毕业剧本,它的要求是一个短片,我就是带着这个短片,去参加了中国电影导演协会的青葱计划,它是专门扶持青年导演的,每年选出5个项目,每个项目有一百万的资金支持。
青葱计划的梅峰老师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其他人都是一百多场戏,你只有三十八场戏,你应该很自信。我当时其实对剧本长度其实是没有概念。
在剧本落笔的时候,这两个主演的形象就坚定地没有动摇过。林秀妹就是归亚蕾,青娥就是杨贵媚。
进入导师训练营之后,碰到了李少红导演。可能她拍的也是偏女性主义的题材,她觉得《蕃薯浇米》里有很多关于时代、情感的探讨,她就以最快的方式,帮我们联系上了归亚蕾、杨贵媚两位主演,组建了制片团队,最快速地推进了电影的顺利拍摄。
归亚蕾老师接到剧本的时候,知道要讲闽南语台词,其实非常紧张,她说感觉比拍外语片还要难,所以她做了长达半年的准备,学习闽南语。
杨贵媚老师要把台湾腔的闽南语变成泉州腔,在不拍戏的时候,她就会打扮得非常朴素,沿街串巷,在村子里面问问别人蔬菜的价格,跟村民闲聊,尝试着融入到整个氛围里面。
两位演员的专业和认真,让我觉得特别幸福,因为之前听一些导演朋友讲,演员不可能给你那么多时间,不会为了一个小片子做很多的准备。
在闽南,即使是七八十岁的老太太,都认得出归亚蕾和杨贵媚,她们是巨星般的存在,很多人都是看着她们的电视剧变老。拍摄的时候,一位老太太临时变卦,不让我们借用她的场景拍摄,但是当她看到一位主演是《妈妈再爱我一次》的杨贵媚,她瞬间就落泪,杨贵媚也顺利说服她借场景给我们拍摄。
归亚蕾老师其实特别地少女,我们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会赋予秀妹资深少女的气质,有一场戏是青娥偷菜被发现,秀妹来“赎”她,两人一起离开,剧本里面说的是在夕阳余晖下,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她们就带着自己的理解,做了一个互相打闹的搭档表演,两个在黄昏相伴相依的老姐妹,平凡但很打动观众。
大部分演员都是我的父老乡亲
片子里大部分都是素人演员,在地的父老乡亲来帮忙,都是我们村或者隔壁村子的。比如说医生、腰鼓队员、卖菜的,直接本色出演。
片中有一位90多岁的老阿婆,是我妈妈帮我找到的。面试的时候,老阿婆给我们表演了一首歌,“窗外花开,气味正香,蝴蝶飞来,对对双双,小姐今年,二八青春,要找一位,如意郎君。”老阿婆说那是她年轻记忆里最美的歌。
后来我把这首歌用进电影里,秀妹在面临犹豫不决的时候,她望着海唱这首歌,给了她自己一个很大的坚定。
片中有很多细节和台词,其实都来自村里人,比如说秀妹和青娥讲的,“眼睛要多往远处看看,比较不容易眼花”,就是我奶奶她们平时经常讲的,是老年女性她们自己在意的点,虽然很土,但是很有道理。
秀妹在电影中唯一一次哭,是因为自己做饭忘了关火,房子着火了,给子女带来了额外的麻烦。这也是我对村里老人的观察,虽然是亲人,但他们却怕给子女添麻烦,有一种自持自重。
电影中的场景也都是实景,没有搭建,几乎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每年春节回家都会到处去乱逛,顺便看景,比如青娥的葬礼,是在一个废弃的祠堂里面。阿水师做木工的木屋,就是我爸爸自己建的。有时候看到某个很棒的场景,故事就自己生长出来了。
这部电影有很多闽南的人文地域性,甚至大家会觉得有一点奇幻。比如青娥去世以后,秀妹还能见到她的魂灵,与她的魂灵聊天,就跟日常对话一样。
在闽南人的世界里面,人、神明、魂灵都是和平共处在同一空间下。闽南人觉得,这个世界如果只有人的存在,会有点落寞。我们整个的文化和传统,都一直在非常照顾这些看不见的存在。比如说闽南有一个普渡节,是为魂灵们举办的一个节日,闽南人最快乐的日子也都是属于神明的祭祀,因为有无数好玩、好看、好吃的东西。
青娥去世时,泉州民间“大摇人”表演队,像“神仙下凡”般走街串巷。平时只要有红白喜事或鬼神祭祀,他们都会出来表演,打扮成西游记或八仙过海里的人物,这些头戴面具与服装都是他们自己做的,“扮仙”的大多数都是60岁左右的阿嬷们。他们在电影中的出现,也体现了人、神、鬼和谐共存的闽南特色信仰。
丧礼是在祠堂,对我们闽南人来说,很难想象一个人没有家乡宗族的祠堂,它追根溯源地告诉你“我来自哪里”。
片中有一场戏,在国外影展上引起了激烈讨论。归亚蕾老师把路边一些被丢弃的神像捡回来,给了他们遮风避雨的屋檐,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关帝、耶稣,她全部一视同仁去尊敬与关怀。这在“一神论”的西方人看来,可能是难以想象的,但这就是闽南人对待信仰和而不同、和谐共处的方式。
比如说我自己的信仰是妈祖,我们家每一个人的信仰都可以不一样。这种方式在泉州,从海上丝绸之路开始,延续了将近1000年。
我是因为看了泰国导演阿彼察邦的电影,才决定要拍电影:阿彼察邦是一个影像艺术家,这是他的第一身份,他所有的创作都是来自他的个人记忆、在地人文、本土意识,其实泰国和闽南有很多的风土人情都非常相像,比如纬度上的气候类似、传统的沿袭、人文上对鬼神的尊敬。
《蕃薯浇米》里面,我用了阿彼察邦《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的一场戏,去致敬他,就是青娥的魂灵在床边和秀妹聊天。聊完之后,秀妹坚定了自己的心意,要在晚年活得有尊严,去找到自我。
电影基因来源于上百部戏曲、歌仔戏
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看了上百部的戏曲、歌仔戏,像《薛丁山与樊梨花》《陈三五娘》《周公与桃花女》《白蛇传》,拍电影的话好像把所有这些基因重新激活了。
就像现在的年轻人约会在电影院一样,老一辈的人会相约看戏。电影中,秀妹和阿水师相约去看《陈三五娘》,讲的是泉州人陈三在元宵节邂逅黄五娘的自由恋爱故事,用潮州、泉州两地的闽南方言写成,在老一辈眼中,《陈三五娘》就是一出闽南爱情故事的绝佳圆满象征。散戏之后,阿水师也是借这个故事,向秀妹表达心意。
归亚蕾跟杨贵媚,她们搭档的表演方式有点像戏曲,通常戏曲里面有一个旦角,她相对端庄、大方得体。还会有一个类似像丑角,不太顾及形象,和主角搭配。
在《蕃薯浇米》当中,我觉得归亚蕾老师的表演方式就像水,表面是波澜不惊,但波涛暗涌。杨贵媚老师,她的表演方式就像火一样,瞬间把你给燃烧到了。
闽南的色彩
虽然《蕃薯浇米》是一部关于老人的电影,但它有着非常浓烈的带有闽南地域特征的色彩。比如中国人爱红色,闽南人更爱用红色,重要的场合或节日,老太太们都会选择红色。我们对闽南的色彩缤纷,做了一些减法和调和。
色彩在电影中也起到了一定的叙事作用。秀妹日常的时候,她是穿一些明亮或者活跃的色彩,心情低落的时候,是一些暗沉色系的。她带着的头巾,仿佛也是她心情的外化。
秀妹的两个儿媳妇,也是非常戏剧性地,一个用了偏紫色,一个用了偏黄色,因为我觉得明黄色有一点小焦虑,紫色看似平静,也有一点小波澜,希望可以用这种色彩,隐喻婆媳关系。
片中高潮戏是归亚蕾老师以缤纷多彩的“惠安女”造型为妈祖祭祀庆典表演打腰鼓,这也是众多闽南民俗的其中一项。惠安女被称为“穿得比少数民族更少数民族”的汉族人。头披鲜艳的小朵花巾,捂住双颊下颌,上身穿斜襟衫,又短又狭,露出肚皮,下穿黑裤,又宽又大。
在这个电影中,我完全放弃了时装设计师的那一部分,衣服的款式和布料都是在地的,没有做任何过多的设计。腰鼓队员的衣服,就完全没有改动过。
摄影师中伟是一个荷兰人,中国这些传统的乡村化的东西对他来讲,都是第一次见,所以《蕃薯浇米》的整个视觉和画面,能让大家感受到某种新奇,这可能得益于摄影师发现的眼睛。
《蕃薯浇米》虽然探讨了生老病死,但是在视觉上它完全不沉重,希望可以用最活泼、最鲜明的方式,让年轻一代可以去进入这些老年人的内心世界。
从裁缝到导演:我的成名离不开闽南
大学念服装设计的时候,我妈妈很不理解,她觉得她培养了那么久的儿子要跑去做裁缝?要做裁缝的话村门口右转就是裁缝店,可以直接送我去学。
《少女妈祖林默娘》系列,是我作为时装设计师的成名作,从这个系列开始,我第一次真正有意识地想要表达。妈祖是沿海一带的海神信仰,民间在出海前要先祭妈祖,保佑平安。
当时刚毕业,也很迷茫,一直想找一个主题去表达。我在北京798的书店逛,有很多英文版的画册,有一本中国海神妈祖的画册直接在我面前掉下来,我捡起来看,觉得很莫名其妙,在北京突然有一个自己家乡的,从小一直接触的形象掉出来。
那天晚上我给外婆打电话,问可不可以做一个妈祖的时装系列,外婆说她怎么知道,要问妈祖。那一年春节我就去了福州莆田的妈祖祖庙,抽签问了3次,3次都说OK,然后我就去做了。
闽南人一说起妈祖,都以为她是个老太太。其实在历史上,宋朝的林默娘,也就是妈祖本人,在她去世的时候只有28岁,是一个很花样的年纪,我当时就想通过这样的一个时装系列,呈现出并非大家印象中那个老气横秋的神明形象。
当时好像是开了窍,一个月做出了三十多套设计,全部是自己一个人打版、画图纸。我们经常开玩笑说现在团队人很多,但是却做不出这样的效率。那之后,我也坚定地信仰了妈祖。
好的时装设计是可以让人的外表变美,好的电影是可以让人的精神或者内心更美,本质上是特别像的,我身边几乎所有的艺术家梦想都是要拍电影。
对我来说,服装设计是吃饭的家伙,电影是纯粹的创作表达,不能不吃饭,也不能放弃表达,目前我已经开始创作下一部电影的剧本,《蕃薯浇米》是老年人在家乡的坚守,下一部戏是年轻人对家乡的出走。
泉州是世界闽南语与闽南文化的发源地,但在电影的艺术创作上,却像个荒漠。我觉得很可惜,也希望《蕃薯浇米》之后,有更多闽南籍的创作人。
Q:一条 A:归亚蕾 Q:您为什么会接演这部新人导演的作品?
A:刚开始是李少红导演打电话给我,说有一位新导演是青葱计划选出来的。他要拍一部闽南语的电影,第一人选就是你。我是在台湾读小学长大的,闽南语只会讲那么几句,剧本发给我的时候,我其实看不懂,里面都是闽南语台词。但是导演给我讲述的想法很吸引我,他想讲述一个老年女性的生老病死,有现实,但也有幻觉、唯美、神秘。
Q:您怎么看待秀妹这个角色?
A:秀妹这个角色让我觉得很对,作为一个母亲,她把一生无怨无悔地奉献给家庭,可是对于年轻的孩子们来讲,你为我做是应该的,母亲到最后做不动的时候,孩子们不见得能悟到,你老了,做不动了。于是乎老人要自己去体会,我老了,可是我还不要让孩子觉得我是一个无用的人。这当中就显现出来,她怎样去自立,在老年活得更有尊严,让孩子们看到我还是有我的能力。我觉得这部戏表达女性的爱和最后自己的坚强。
我觉得秀妹她虽然渴求很多事情,比如她想见儿子,她就打电话给儿子说自己病了,但其实她把开的药都拿去卖钱,然后买玩具送给孙子,说起来她好像挺可怜的,事实上我觉得她也蛮满足于这种状态。老人她这一生就是这样。
Q:听说您为此学习了很久的方言?
A:下了很大的功夫,刚开始我正在美国演一部电影,剧组里有一个人是会说闽南语的,我就先跟他学。后来我有个邻居也会讲闽南语,我就拜他为师,一个礼拜跟他学4天,学了3、4个月。
Q:这部影片中绝大部分是素人演员,跟素人合作会更难吗?
A:我觉得很奇怪,平常我们拍电影,找一些临时演员,他们不见得会演戏,可是这部戏里没有演过戏的人真是非常自然,完全没有问题,比如说村里的医生、卖菜的,跟他们交谈跟真的一样,我都以为他们是专业的,都不是。
Q:您好像非常少扮演农村女性?您是怎么去贴近秀妹这个角色?
A:这是我拍戏以来第一次完全素颜地演,白头发也没有处理过,我觉得无所谓,化妆不化妆,反正一样的丑。(笑)
我以前也演过这种农村的妇女,有一部电影《女儿红》,我要演一个不识字的女人学习跳韵律舞,我就请一个老太太来,我说我们来看这个录影带,老太太学着录影带跳,我学着老太太跳,这样就很真实了。所以要跟现实当中的人物接触,在拍戏过程中,会有很多村民,我也看看他们的言行举止,跟他们聊天,从中去学习他们的一点一滴,所以进入得蛮快。
Q:影片中,您有没有个人很喜欢的一场戏?
A:我蛮喜欢我一个人练习打腰鼓的那场戏,夜深人静的时候,秀妹完全是忘我的一种展现,一点都没有刻意。她最后就是什么也不顾了,就是要把鼓打好,尽自己的能力做到这里,所以她最后走得(去世)也很坦然。
Q:在现场,您觉得作为新人的叶谦是怎样的导演?
A: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自信的导演,这也是他好的地方。因为他自己是学服装的,人物整个的造型色彩鲜明,非常地靓丽,虽然电影表达的内容带些灰色,可是看起来却灿烂缤纷,我想他做得蛮好的。
《蕃薯浇米》剧照摄影:罗洋
印象最深刻的是那一幕。秀妹对着家人说对不起。好像是人老了,总有一根敏感的神经,总担心给子女添麻烦。作为子女的我们,总说长大了要好好孝顺父母,可是在长大后也常常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对父母的烦躁。 影片有很多关于闽南的记忆:惠安女的装扮、地域迷信、妈祖神明等等。还有秀妹老喜欢用红色的头巾,其实在闽南这儿,也喜欢红色,因为红色的寓意是好的。影片里的构图,光线,也颇有文艺片的感觉,这点给人有视觉上的快感。 影片不仅透露了乡愁,也透露了工业城市对乡土中国的冲击,阿娥面对工业化菜棚的无力,望也望不到头。 还有亲情的淡漠。秀妹身体不好,打电话给两个儿子。两个儿子便互相推脱。秀妹出门忘记关火,两个儿媳的第一反应确是呵斥而非关心老人是否平安。 还有我挺喜欢结尾的。秀妹去理发店理发,画面定格在从头开始。
对于闽南女性,大家是什么印象呢?
我遇到的人基本上两种看法,一种是夸赞闽南女能干、持家有道又会赚钱,还会扛石头,另一种则是不屑地表示闽南女人地位低,一辈子都在为家庭付出。
人的看法就跟盲人摸象一样,只能看到局部。即使整合了全部人的看法,也未必能拼出真相。
究竟闽南女性是什么呢?一千个人眼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不过,我知道最贤惠的闽南女性是什么样,就是大陆首部闽南语电影《蕃薯浇米》的秀妹一样。
《蕃薯浇米》的秀妹是一个七十多岁的寡妇,两个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又各自生了一个儿子。
一个大家庭分成三个小家庭,秀妹自己就是一个家,住在儿子楼房的隔壁。
平日里,秀妹和几十年的老姐妹青娥去海边捡海货,两个媳妇需要搭手帮忙了,她就去帮忙。有空,她就在房屋前的空地种种菜,村里唱戏她就和阿水师一起去看戏,心情不好就去海边走走,吹吹风。
秀妹深夜发烧,她先打电话给小儿子,小儿子让她给大哥,大儿子又让她打给小弟。两个儿子确实忙,在他们的眼里赚钱比照顾老母亲更重要。对此,秀妹没有一句怨言。
小儿子难得回来吃一次饭,吃完就走,秀妹说:“赚钱更重要。”这并不是秀妹发自肺腑的话,而是她隐藏自己的情感需求,转而体贴儿子们。
秀妹为家庭辛苦了一辈子,老了还要为子女的名声活着。
村里阿水师的老婆跑回越南,阿水师成了一名老单身汉。
那个下雨的晚上,他们一起看完歌仔戏《陈三五娘》。他向秀妹求婚说:“我们两个人剩下的时间有多久,一个手指头都能算出来,不如干脆凑合一下,一起捧碗插筷子。”秀妹的第一反应:“你发疯了?”然后,扔下阿水师走开了。
村里青娥是秀妹几十年相交好的老姐妹了,一直替秀妹太早死了老公打抱不平。她们在深夜说贴心话时,青娥劝秀妹考虑考虑阿水师。可是,秀妹果断拒绝。
说实话,秀妹也不是不喜欢阿水师,不然就不会晒鱼干给他吃了。
可是,她不能再嫁。
因为,作为一个寡妇,她得顾及子女在村里的名声。
这并不是她多虑,而是闽南乡村的价值观。
当观众还沉迷于秀妹和阿水师踩水师的画面好美时,秀妹的二媳妇出现了。等秀妹回家推开门第一眼看到就是亡夫的遗像,这是二媳妇变相地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老公。接着,大媳妇直接踩着自行车到阿水师家门前破口大骂,警告阿水师不要再和秀妹勾勾缠缠,不要让她们难做人,让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可以说,很多闽南女性像秀妹一样,从出嫁的那天起,她就要为新家庭而操劳。但,并不意味着闽南女性地位低,因为她对家庭的贡献最大。
正因为闽南女性对家庭的全然付出,男人才能放手在外拼搏,不用因为加班到深夜而担心小孩没人看管,不用因为全球各地飞而操心家里的事。
当然也有不走运的女性,像《蕃薯浇米》里的青娥遇到家暴男。闽南语里骂这种男“一只狗都不如”。
《蕃薯浇米》里秀妹唯一的一次哭泣是青娥死后,她忘记熄灭做饭的火,幸亏邻居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秀妹像小孩子一样哭了,嘴里说着:“不好意思……”因为她觉得她给大家添麻烦了。
闽南很多女性像秀妹一样,自己老了,怕成为孩子的负担。因此,她们尽量依靠自己生活,包括准备自己的死亡后事。
青娥的死,提醒秀妹要开始为自己的死亡做准备了。
她约了阿水师一起去看棺材板,她挑了一块黄杉板,放两三百年都不烂。这是闽南的一个习俗,很多老人过了六十岁就会照好遗像,选好棺材放在家里。万一哪天要去找阎王爷报道了,不用给子女添麻烦。
秀妹死去那一天,她又重新擦拭了亡夫的遗像,凝视了两个儿子的照片,为两个儿子两碗蕃薯浇米放在井盖上,她才安然地死去了。
这是很多闽南老年女性的做法,甚至成了衡量老人好坏的标志。
我的奶奶是地道的闽南女性,她在过世前一天,银行卡、医保卡和现金全部收拾好放在床前的抽屉,死后要穿的衣服全部叠好放在箱子里,她还交待死后要通知哪些亲戚,哪些人不要让来,甚至交待我们从殡仪馆捧回骨灰过第一个桥时,我们要祝福她下辈子身体健康。
闽南女性对死亡的准备,是读了多少书的哲学家都无法企及的高度。她们的出发点很简单,只要不给子女添麻烦就好了。
据说《蕃薯浇米》在海外上映时,很多观众不理解她在路边捡的神像怎么都供奉在同一个佛龛里?
撇开闽南地区特有的儒释道三教合一不说,秀妹对被遗弃的神像只是出于同理心,她说:“人艰苦一世,不就为了一片屋檐可以遮风避雨。神明,不也和我们一样吗?”
村里的老太婆总是顺手抓一把她的咸鱼干,青娥警告她不能这样,不然要被缠上了。秀妹只是笑笑而已,一句怨言也没有。秀妹要离开人间的那一天,她敲了敲这位老太婆的窗户,送给她一个红塑料袋的药和食品。
闽南语常说,人在做,天在看。人若是作恶,天要收走了。
这些朴素的观念,时时刻刻都在提醒人们要有善心,要尽力去行善,就像秀妹一样。
对80后而言,《蕃薯浇米》里的秀妹是奶奶或外婆级别的乡村女性。
对于90后和00后而言,《蕃薯浇米》里的秀妹或许是陌生,毕竟世界在变,闽南人的价值观也在发生变化。但有些品质是融入闽南女性的血液,管它时代的新旧。
这是灵林玖玖第29篇原创影评,图片来自网络,侵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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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YIFF18,观感上一度觉得这就是去年的《过昭关》,只是不如去年那部里素人演员的表现更好,节奏也更好,职业演员的表演都太过,看看看着一丝丝的乡村感都没有了,地域感也全靠方言强撑了。这个制作团队盘子搭的很好,但最终的呈现比较一般,各方面都有点过了,特别是音乐的部分。整个故事的节奏不太好,主要还是故事线的取舍问题,杨贵媚的角色死了之后,这个故事的生命力基本上也就跟着死了。好是一回事,合不合适是另一回事,这就看新导演如何取舍了。夕阳恋的故事,还有点传统和现代的对抗,片子最终传达的那种价值观的保守很中国了,够腐朽,当然,这就是我们的现实。拍成这样,实在没什么可聊的,跟平遥大部分的新导演作品差不多,也就看看故事得了。
偷菜之罚,蚊帐返魂,雨伞交换,水车K歌,腰鼓问卦……魔幻现实又不敢魔幻彻底,语焉不详之处太多,配乐也有点奇怪过头,过度精致的镜头和平庸戏剧化处理跟素人表演蛮违和;即便如此吧,乡情在那里,老姐妹也挺可爱,不忍差评
杨贵媚死之前的戏给到四星,后面一点点扣到三星。镜头调度混乱,不停出现的大光圈镜头完全缺乏设计,显示出导演美学风格上的混乱。配乐一塌糊涂,破坏所有氛围和情绪,完全不能想象是杜笃之。剧作上细节满分,但节奏太乱,后半段整个垮掉,前后风格错位,减分。pyiff
想不到一个时装设计师,拍出来的电影作品却是这么朴实又真实的。泉州渔村的老年村妇临死前的那段时光,最不被人们关注的群体,导演用他的美学来表达了,有浪漫有信仰也有迷信,这就是真实的中国农村。杨贵媚和归亚蕾演起农妇来居然一点不膈应。
#2019PYIFF#我们就是一伙活在就思想中的资深少女,远离工业生产,不懂平板电脑,相信着偏方草药,请了道士画符治病,约会是一起看戏,一起踩水车,这些都是千金不换的尚好光阴。眼前的事永远比后事更重要,可有时候看看远方就不容易眼花。想着她,就把青花油抹在人中,想象着她的香气。离别可以怀念,去世是可以从头再来。
PYIFF首映,陈冲管虎张一白都来了,就坐在我后面。片子挺糟糕的,看完我迫不及待的回头想要看看他们谁坚持到了最后,只剩陈冲啦。
#PYIFF#挺值得鼓励的导演处女作。以小食切入生活以及种种仪式,让人几度想起《米花之味》。《米花之味》说的是母女之间的和解,这部处理的则是老年女人怎么对抗孤独。这孤独一是来自衰老与家庭,二是来自科技进步。总之,她们是被时代抛弃的人,更愿意从乡土、民俗和人情上寻找慰藉。被旋转90度的镜头营造出的“下沉感”小惊了一把。值得肯定的是,即便她们的生活一路前行一路掉落,导演还是处理得哀而不伤。老太太隔着门缝偷看,这一笔太狠了,她的孤独才更是无人发觉。总觉得电影在归亚蕾练习敲鼓这边结束更好些。
里头竟然有鬼出现,尺度突破;在地民俗还是挺有意思的;插曲(片尾曲)好听;归亚蕾对在玩健身器材的土元师说“在没闲哦”很好笑
蛮好的,超喜欢媚姐,但是导演还是太勉强,太用力了,让记录说话,不要让自己说话
内地第一部闽南语电影,很亲切,自小与这种方言相关的记忆,正是南方边境的乡土、亲族、老人、神明,有天然的苍老与古旧,有朦胧的水分和烟气。跟蕃薯浇米相似的蕃薯粥,也是我乡愁的一种。秀妹与阿娥这对老姐妹的感情特别动人,一个孤独无望,一个背离家庭,但贴到一起,就能在这成见满盈的小村庄,照亮一些开通的宽慰。而且几番互动,都能见到青春少艾的光芒重新绽放。阿水师也很好,光是三角梅边的水车,就可叫那小曲热满心胸。爱的反馈到点上了,是你衣裳的破洞,以后都该让我补。阿娥太出彩,衬得后半段多少有点错愕与落寞,但这人生常态,又在潜行疗愈。期待导演下部作品。@平遥//20200108二刷,还是很喜欢。似乎更理解为何分数不高,但被指摘的地方对我而言,依旧充满野趣、亲昵与怅惘。特别喜爱三位主角,那贴心贴肺的柔情,令我贪恋
#3rd PYIFF# 藏龙单元竞赛。加点分三星鼓励一下咯。2nd青葱计划。青娥去世之后影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绷不住了,好几个地方看得挠墙且excuse me,而且越来越变得像一部地方政府主导的政策影片…人物心理上的重大转变用影片的剧作视听结构180度大转弯和自我放飞来表现也真是活久见。大概也是因为有了豪华卡司的缘故,连女主角的家庭关系写得都不够深入。
不喜欢导演的设计感,除了音乐还行,看不出这位导演的任何艺术造诣
极不节制,但不至于让人讨厌。最后五分钟才出片名的它在国产长片首作“比谁片名出得晚”大赛中一举夺魁!
两位影后同台飙戏不容错过,但这绝不是一般的乡村题材女性主义电影!叶谦有种魔法,他的电影质朴却华丽,智慧又带着童真,让人觉得魔幻中透露着一种奇异的浪漫,这种浪漫流淌在细细的皱纹里,缓缓前行的脚印中。作为导演处女作令人惊艳,有着绝妙的审美和音乐品味,对他未来充满期待。
路边捡到的神像,要奉在佛龛里供好。身后选来的棺木,要久到百年仍不腐。人艰苦一生,就为了头顶有片屋瓦可以栖身,神明不也一样。关于爱情,是你帮我做个鼓槌,我帮你补补衣服的简单。关于友谊,是你死后还找我托梦,陪你夜聊到天明的负重。与老者换一把伞,做一碗蕃薯浇米,纵使渡船无水,也要行舟。
无论是服装,美术,还是演员的表演,都有些过度和夸张。整体,都是在演,杨贵媚和归亚蕾都不太适合这样的角色,表演也怪怪的
当我们在扼腕潘虹等一干实力女星也要去沦为演各种婆妈剧的时候,当观众艳羡大洋彼岸的Christine Baranski在接近花甲的年岁依然可以在各路头部电视剧领衔时,终于又有导演将故事交给女性,交给两位diva级女演员高手过招。荧屏缺失的老年农村女性亮相和闽南乡村都实属不易,这份激动和去年看完《过昭关》是相同的。海对岸已是一派新气象,年轻人只会莫名发气嫌弃;唯有老姐妹共度一生,见证万物变迁,在乡村间阅尽人事。爱情、亲情、信仰、兴趣、金钱、健康...都不及夜深时的陪伴和许诺的摘花贴心动人。 “我欲甲你揽牢牢 因为惊你半暝啊爬起来哭 ”
人生来去,神明不佑,清欢孤苦,蕃薯浇米。
电影语法过时了,摄影有点糟糕。大概从中段那串画外音开始,开始崩溃。找归亚蕾和杨贵媚这样的咖位出演,却始终停留在老年模特队的表演上。我并不认为夕阳红电影有何不好,但脚踩水车一片三角梅这种“乡土画面”,真的无言以对。一会劝世歌一会神明保庇,一会沉迷私彩一会捐香火钱,还有老来喜的幽默处理,令电影走向非常之混乱。正如专业演员组和素人演员组的混搭,始终令人非常不适应。还有阿水伯凿刨鼓槌的桥段,其实拿掉那一段,完全可以通过手指伤口看出他的用心,但电影就把东西全部填满,显得臃肿累赘。值得点赞的是全方言演出。虽然从理论上说,本该是泉州腔内部之间的差异,似乎会变成讨论台湾腔的差异讨论……
片子对闽南文化的展现很特别,这片的主要角色其实更适合素人演员,优雅的台湾影后还是无法完全融入到纯朴的闽南乡村的语境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