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味游戏

HD中字

主演:苏珊娜·洛塔尔,乌尔里希·穆埃,亚诺·弗里斯奇,弗朗克·吉林,Stefan Clapczynski,多丽丝·昆斯特曼

类型:电影地区:其它语言:其它年份:1997

 量子

缺集或无法播,更换其他线路.

 无尽

缺集或无法播,更换其他线路.

 红牛

缺集或无法播,更换其他线路.

 非凡

缺集或无法播,更换其他线路.

 剧照

趣味游戏 剧照 NO.1趣味游戏 剧照 NO.2趣味游戏 剧照 NO.3趣味游戏 剧照 NO.4趣味游戏 剧照 NO.5趣味游戏 剧照 NO.6趣味游戏 剧照 NO.13趣味游戏 剧照 NO.14趣味游戏 剧照 NO.15趣味游戏 剧照 NO.16趣味游戏 剧照 NO.17趣味游戏 剧照 NO.18趣味游戏 剧照 NO.19趣味游戏 剧照 NO.20

 剧情介绍

趣味游戏电影免费高清在线观看全集。
  这本该是一个平静美好的早晨,乔治(乌尔里希·穆埃 Ulrich Mühe 饰)和妻子安(苏珊娜·罗莎 Susanne Lothar 饰)带着儿子来到位于湖边的小屋度假,乔治和儿子前往湖边整理之后要使用的帆船,而安则在厨房里安置生活用品。一声尖锐的门铃划破的所有的平静,来者是一名看上去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他自称皮特(弗兰克·捷林 Frank Giering 饰),此行前来打扰是为了借一枚鸡蛋。皮特端正的外表取得了安的信任,但随后发生的事情却让安大跌眼镜。这时,一名叫保罗(亚诺·弗里斯奇 Arno Frisch 饰),外貌酷似皮特的男子敲响了安的房门,同时,乔治带着儿子也回家来了。  演员都到齐了,一家三口怎么也无法想到的是,等待着他们的,将是来自这两个白衣恶魔的,毫无动机,毫无怜悯,毫无理智的凌虐。八十龟酱观察日记 第二季神秘博士元旦特辑:戴立克的革命秋叶原@DEEP天士梦狂暴魔蛛剑断江湖吉格斯医生飞行器里的好小伙,或我是怎样花25小时11分从伦敦飞到巴黎姐姐好饿 第二季加油,金先生!节哀顺变第一季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第一季巅峰拍档第二十季玩命巅峰助产士 2巷里巷味豪斯医生第二季萧红魔幻爱情铁警神犬奇怪的公主殿下魔界之龙珠擅入沉默不语的顾小姐百年长安锦衣卫2010随风而逝1999脂粉双雄探案拍档第一季肮脏交易煤气灯老去丽人保镖之IT狂人脱口秀大会第二季上帝:塞伦盖蒂第一季爱你命中注定重案组女警 第一季弗兰克叔叔十字路口1942识骨寻踪第六季第八感我的青春路过你的锦年百分百感觉2猫物件电影版

 长篇影评

 1 ) 《趣味游戏》:决不能单方面取消

1小时6分21秒,背景音乐响起,走进湖对岸那幢别墅的保罗,把脸转了过来,朝向了镜头,仿佛看着观众,然后画面被定格,那含着诡异表情的笑再没有改变,一直到1小时7分15秒电影结束。这是长达54秒的最后一个镜头,当镜头被定格,杀人者保罗用诡异的笑制造了另一种恐怖:安娜、乔治和儿子乔吉一家被灭门,但这悲剧绝不是一个终结,当保罗以借鸡蛋的同样借口来到主人家,当他们再次成为不速之客,这个杀人的“趣味游戏”还将以同样的节奏发生,这个流血的暴力故事还将重复进行。

但是,这似乎不是一种真正的恐怖,当保罗和汤姆成为循环制造谋杀的同一人,当他们开始实施下一个计划,真正的暴力实施者却是在摄像机后面的汉内克:他没有让暴力终结,他没有用叙事的方式制止悲剧,他反而给了两个凶手更开放更无拘束的暴力空间,而保罗面向镜头就是在对观众实施暴力,就像在船上他和汤姆将束缚住了手脚的安娜推下了水,结束了“趣味游戏”之后,汤姆把他们讨论的关于物质世界和非物质世界的交流困难看成是现实和虚幻之间的共谋:“虚幻也是真实,你可以在电影中看到,电影正是现实生活的一个写照……”一个在电影中被叙述的灭门故事,是现实暴力的某种体现,而暴力导致的悲剧不仅仅在电影中,也在现实中——保罗和汤姆制造了像现实一样的暴力,而在电影的虚幻世界里,哈内克却制造了更让人绝望的悲剧。

的确,这场被冠以“趣味游戏”的故事就是一个血腥、残忍甚至荒谬的暴力事件。那条名叫“赫基”的狗在狂吠之后声音渐渐平息,是暴力的起点,之后乔治从码头回家看见妻子安娜对两个不速之客生气,本来是简单一次借鸡蛋,不应该让人产生口角,乔治甚至还质问安娜为何要发脾气,但是看起来羞涩的保罗却骂了他一句,此时乔治才体会到安娜生气的原因,他打了保罗一个耳光,尽管不重,但是完全激怒了保罗,他用高尔夫球杆直接打中了乔治的膝盖骨,甚至敲碎了那个起到关键所用的器官,这是他们实施暴力的重要一步,或者正是让乔治这个家里的唯一成年男人失去了行动能力,使得双方的较量失去了平衡。接着两个人真正玩起了“趣味游戏”,他们赌在12小时之内会让乔治一家都死去,这是一个令人恐怖的游戏,而他们正是按照这个游戏一步步实施着:逃跑的乔吉被保罗抓了回来,在他试图再次逃跑时,被汤姆用猎枪打死,电视机和墙上被喷溅出的鲜血染红;安娜在他们的强迫下脱掉了衣服,受尽了精神上的折磨,之后他们又将寻找帮忙的安娜抓了回来,在目睹了乔吉之死之后,她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丈夫在游戏中被打死,而在第二天8点多,在游戏结束还有一段时间的时候,不想再等待的保罗把安娜推下了水,就像轻轻推了一下没有生命的物体,安娜甚至没有挣扎就消失在水面之下。

乔吉和乔治死于猎枪之下,安娜沉入水底,再加上那只狗,本来来此度假的一家全部命丧游戏,而他们和保罗、汤姆无冤无仇,甚至从来不认识他们,当一家三口成为无辜者,无疑哈内克制造了一个暴力故事,而且这个悲剧还在继续。暴力之所以发生,就在于他们修改了“游戏”的潜在规则,游戏需要公平,即使是冒险,也需要双方制定规则,这是游戏的真正意义,也是得以继续的关键,但是哈内克取名“趣味游戏”,显然是放大了它的“趣味”性而故意忽略了游戏的规则意义,而这种趣味性是完全为电影服务的:当游戏只成为一方制定规则之下的游戏,它只能朝着一个消除了公平的极端方向前进。在电影中,其实出现了很多的游戏,起初乔治一家开车去湖边别墅的时候,他们在车上放碟片猜歌唱者的名字,就是一个趣味游戏;接着他们看到了邻居弗雷德正在准备下水的帆,安娜告诉他们比赛要明天,他们这么早准备显得有些不公平,很明显他们约好了明天玩一场帆船比赛的游戏;之后汤姆来向安娜借鸡蛋,第一次“不小心”让鸡蛋掉在地上,第二次因为遇到了“赫基”鸡蛋也撒了一地,当时安娜解释说,这大概是赫基想玩游戏。

这三个游戏似乎都不存在暴力,更没有死亡,但是当乔治的膝盖骨被敲碎,暴力开始实施,所有的游戏都变成了杀人者自己设定的希望游戏:保罗拿起高尔夫球,掉在乔治的面前,告诉他这是一个“拼词游戏”,他问为什么球没有被打出去,汤姆说因为打到了另外的东西,而这个另外的东西就是“赫基”,当安娜预感到不对出去找赫基时,保罗在身后说着“冷,更冷”或者“热,更热”——说“冷”或者“更冷”意味着安娜寻找的方向错了,说“热”或者“更热”则表明方向是正确的,最后在拼词游戏中,安娜找到了车上被他们杀死的赫基;之后保罗和汤姆开始玩“口袋里的小猫”的游戏,他们把沙发垫子变成了袋子,然后套在乔吉的头上,蒙住他的头是为了看安娜的身上是不是没有一点多余的脂肪,而这也正是保罗和汤姆两个人的赌局,安娜在丧失了尊严的情况下受尽了折磨;之后试图逃走的安娜被抓了回来,保罗和汤姆又开始玩“深情的爱人”,他们用点人头的方式数数,确定以安娜的年龄35作为最后的数字,当这个数字被点到乔治时,他们让安娜选择一样杀人工具,用刀或者猎枪,从而让他们得以“合法”地杀死乔治……

不管是拼词游戏,还是“口袋里的小猫”,或者是“深情的爱人”,游戏是保罗和汤姆命名的,规则当然也是他们制定的,而这些游戏构成了12小时灭门悲剧的“趣味游戏”,所以在这个失去了游戏规则的故事里,乔治一家是被动的,因为被动,他们的死成为了必然,而当死成为在无法改变的必然,“趣味游戏”本身就成为哈内克寻求一种视觉和叙事刺激的影像游戏,但是为什么哈内克要制定这样的叙事规则?为什么哈内克在“趣味游戏”中制造了刺激的趣味?如果从故事主题出发,哈内克本身就传递了一个社会游戏的隐喻,乔治一家的生活无疑是富足的,他们拥有私家车、私家别墅、私家帆船,他们无疑代表着中产阶级,而保罗和汤姆,在人物的设定上就是边缘人物,保罗在这个游戏过程中多次说到汤姆的出生,说他的父母离婚了,说他是个同性恋,也是个瘾君子,说他是个“被纷乱世界所困扰,被空虚压垮的娇惯坏了的孩子”,说到这些的时候,汤姆还流下了眼泪,而保罗也说自己是瘾君子,“我们专门打劫富有人家。”这似乎也表明了他们杀人的动机。而从他们进入乔治家里,以借鸡蛋的方式开始暴力计划,理由似乎也是因为安娜和乔治对他们不礼貌:汤姆进来说是替邻居艾娃的晚餐借鸡蛋,他说话很小声,对话时也有礼貌,当鸡蛋撒了一地,他也是不停地道歉,看起来是一个温文尔雅略带羞涩的人,之后安娜生气乔治要干他们,似乎也是乔治说了不礼貌的话,甚至还动手打了保罗一个耳光,所以保罗用高尔夫球杆打伤了乔治。

两个有礼貌的人,被言语侮辱然后被打耳光,所以他们实施了报复,而这种报复即使是蓄谋的,也是因为他们是边缘人,在富人阶层的对面,是被他们看不起的,而在电影中,电视节目播放的那些水灾、战争和冲突,似乎也交代了整个社会无法避免的矛盾。但是,如果把这个趣味游戏看成是社会对立的现实反映,从而让杀人行动“合理化”,这就变成了一种误读,哈内克当然有对于社会现实的揭露,当然有对贫富对立的批判,当然有对时代矛盾的阐释,但是这只是为这场趣味游戏披上了一种表象的“矛盾论”,无论有怎样的阶层对立,都不该成为杀人的借口,而且乔治一家拥有这样的生活也并非是一种恶,而且保罗和汤姆身上带着的烙印看起来更像是暴徒假惺惺构筑的虚假身份。

实际上,汉内克用这个趣味游戏制造悲剧影像,其实就是让自己成为暴力的实施者,或者说,他要从摄像机后面走出来,把一个失去了理性、逻辑的世界呈现出来,不仅是赤裸裸地完成了对暴力的定义,而且还血腥地将电影变成没有正义和规则的存在——他制定规则,就是像保罗和汤姆一样,在游戏中取消乔治一家的参与权,从而失去正常的期待。从杀人过程来看,这是一场毫无理由的杀戮,这是一次完全没有理性的暴力,正是因为没有理由、毫无理性,哈内克残忍地将观众放在了束手无策、束手就擒的位置上,没有上帝,没有道德,没有法律,连哈内克自己都站在暴力者一边,游戏的刺激性就是毁灭观者的期待。

本来两个陌生人闯入了乔治家里,乔治一面有三个人,在力量上就占有优势,当赫基被打死,当乔治的膝盖骨被敲碎,这是力量折损的开始,在这个时候,观众希望的还是一场旗鼓相当的较量,但是哈内克在推进中根本没有把观众的需求放在眼里,即使乔治受伤,也可能是以暴制暴的自我解救,甚至是两败俱伤的双重毁灭,但是这一切都被否定了,这种否定就是在一步步抹杀观众的希望,就是一次次消除观众的期待。第一次出现希望是乔吉趁机跑了出去,他蹚过水来到邻居家里,看到了死去的邻居——而这正是保罗和汤姆在进入乔治一家之前灭门的另一家,但是乔吉发现了地上的猎枪,当枪拿在手里,并且对准了找到他的保罗时,观众的期待就是乔吉用枪杀死保罗开始了对一家人的解救,但是没有,乔吉根本不会用枪,枪被保罗拿走并且成为了杀死乔吉和乔治的凶器;在保罗去追乔治的时候,在房间里只有汤姆一个人,而且他身上只有一根高尔夫球杆,安娜和乔治有可能让结局发生逆转,这是观众看到的第二个希望,而且趁汤姆去厨房的时候,安娜趁机想让乔治将自己的胶带解开,即使被汤姆发现了,安娜还进行了一番劝说:“你还是个孩子,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要铸成大错。”在言语的劝解下,汤姆也可能会醒悟,从而结束这一个游戏,但是观众的期待还是落空了,汤姆没有听安娜的劝告,而此时乔吉也被保罗抓了回来,保罗的手上还有了一把更具杀伤力的枪;这一次换来的是更残忍的屠杀,乔吉就死在这把自己找到的双管猎枪之下,当他们杀死了乔吉,两个人出去透透气,此时房间里剩下了安娜和乔治,在忍住失子之痛之后,他们计划逃跑,但是乔治根本无法行走,于是安娜从窗户逃离,这也让观众看见了希望,躲在路边的安娜起初是警惕错过了一辆车,但是另一辆车开来她终于迎了上去——希望再次出现;而另一边的乔治,发现起先掉在水里的手机有了信号,于是他用吹风机开始吹手机,手机功能逐步恢复,甚至他拨打了电话清楚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希望以更大的可能被燃起……

有更大的死亡却预示着更悲惨的结局:安娜第二次拦下的车其实就是保罗和汤姆开来的车,她最终没有能逃离魔爪;乔治终于无法和外人通话,手机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而无法向对方发出求救的信号。当他们被抓回,更残忍的趣味游戏开始了,而在那个名为“深情的爱人”游戏过程中,安娜更是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而且稳稳地抓在了手里,她趁保罗不注意,在选择作案工具时快速拿起了在地上的猎枪,然后射向了汤姆,一声沉闷的响声,汤姆身体被击穿,他死了——在戛纳电影节此片放映中,据说当安娜射杀了汤姆时,观众鼓掌,而掌声正说明了观众期待于无辜者的一次复仇,但是哈内克却把这一切无情解构了:保罗夺下了枪,然后寻找遥控器,他按下了遥控器的倒回功能,于是刚才发生的一幕又回到了起点:安娜在被迫做完祈祷之后,想快速拿起猎枪,但是保罗却比他更快,结局完全走向了另一个结局:安娜没有拿到枪,保罗把枪交给了汤姆,汤姆朝乔治开枪——当结局实现大逆转,以暴制暴终于没有发生,不管是自我解救还是两败俱伤,都变成了观众的一厢情愿,就像保罗说的那样:“你不应该干这种事情,决不能单方面取消,玩游戏不可以犯规。”

不能单方面取消,不能违反制定的规则,保罗和汤姆永远牢牢控制着游戏,永远是暴力的制造者,永远是血腥的实施者,而哈内克无疑是帮助他们完成了这个趣味游戏,当哈内克真正成为游戏的主宰者,就是把观众变成了“杀戮”的对象,哈内克实施影像叙事上的暴力,就是为了玩一场自己的趣味游戏:当保罗介绍汤姆是同性恋和瘾君子,说自己也是瘾君子,然后朝向观众:“这个故事你们满意吗?他真的来自下层?”这无疑是一种质疑,是对观众期待的质疑;当保罗宣布“深情的爱人”游戏开始,乔治痛苦地喊道:“我受够了,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保罗再次转向观众:“这部电影还没有到剧情片应有的长度,难道这已经够了吗你们不想看到故事有个完整、引入入胜的结局?”这无疑是一种引诱,引诱观众进入更刺激的故事中;当安娜报复成功的故事被取消,按下遥控器的是保罗,更是哈内克,因为这场淘汰赛不能按照观众的要求被改变;而在安娜最终沉入水底的时候,保罗和汤姆所讨论关于英雄出现的问题,正是哈内克试图阐释的:“电影正是现实生活的写照。因为虚幻的也是真实的。”

实际上,电影作为一个趣味游戏,游戏的一边是主动制造了规则的哈内克,一边则是被动进入故事的观众,他们永远不处于对等的位置上,所以观众的理性、希望和他们的期待,都无法左右哈内克,而哈内克更是有意取消一切正常的逻辑,取消道德的法律的庇护,取消正义的可能,在这样的“抹杀”和谋杀中,观众从愤怒到恐惧,从恐惧到绝望,就像乔治一家,在被灭门的命运中毫无反抗的机会,而摄像机后面的哈内克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知道,即使最后54秒的定格,观众也会在内心的紧张和痛苦中,在恐惧和绝望的双重挤压下,完整地看完这一部电影,因为,游戏决不能单方面取消,电影也不会单方面被关闭。

 2 ) 我们“性本恶”


   哈内克的电影给我的感觉一向都是冷峻,压抑,观影时的情感无处宣泄,却又沉浸于肾上腺素随时迸发。我常觉得喜欢哈内克电影的人心理上都是喜爱猎奇的一批人,警惕而又有原则的观看他的电影,然后每一次结局都会被憋的攒手抓头,可依旧乐而不疲。这部《趣味游戏》更是从一开始就令小心翼翼的观众们再一次陷入了哈内克的“变态”圈套。
    看完这部电影我首先想到我们老祖宗孟子和荀子的两种对峙观点,即孟子的“人性本善”与荀子的“人性本恶”。
    所谓“性本善”就是讲每个人的心生来有“向善”的本性。性善是人的天性,是人比较稳定的心理特征。只是人在社会中慢慢沾染了坏习惯,当一种或者几种不良习惯一起作用在人的本性上时,他原本“向善”的品性就会变得越来越坏。所谓好人与坏人,如此而已。
 而荀子讲人生来白纸一张,“仁义礼智信”是伪装在这张纸上的,这种是后天的伪装,如果没有这些教化,人饥择食,寒求暖,劳欲息,趋利好色,憎丑恨恶都是天性使然,如果任由本性发展社会必然残忍,暴乱,动荡……所以才有规范的来束加在人的本性之上。
    在历经了两千多年文明教化后,善良已经成为现代社会里人的标准品质之一。我们抵制罪恶,宣扬善良,热爱和平,仿佛已进化成更高阶的文明动物,涤除了本性的邪恶。但是这部电影残酷的告诉人们,我们的善只是伪善,我们每一个人的本性里还有为根除或者无法伪装的邪恶。更为难以忍受的是这种实录形式表现的电影强迫我们来接受、承认,我们正在享受罪恶。
   电影从开篇起就给人很不自然的感觉,古典音乐突然插金属出片头,很cult的感觉。狗不停的大叫好像危险正在迫近而表现却依然稀松平常,直到Peter来借鸡蛋,当电影中Peter把四个鸡蛋摔碎再一次要求拿鸡蛋的时候,我觉得主人翁安娜的地位正在被侵犯,心理上我已经开始偏袒向女主人安娜。直到Paul的出现,他提着棒球杆出去然后狗叫声戛然而止,后知后觉的我意识到这两个很伪善的不速之客已经棍决了那只狗都时候。男主人George回来的时候,与其说我的心里期待着他将不速之客驱逐出去,更不如说我期待着两个陌生青年如何留下来,继续施暴。我彼时的心理也许出于好奇,毕竟很少有电影开门见山的就将观众心理至于被害人的位置之后立刻开始侵犯人。
    接来下的一切在预料之中也猝不及防。打折George腿,闲聊天,玩无理取闹的游戏。我们一直秉信着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还是好奇为什么这两个陌生的青年会闯入这三口之家行凶作恶。我们的情绪替这一家人痛苦,我们的心理同这家人一样不解迷惑,当安娜脱下衣服的时候我们的一样觉得羞愧难耐。我们的情绪一步步的被导演调度着,即将随着节奏在下一个转折点逆转。
    就在Paul对着镜头说你是他们那边的你赌我们谁赢的时候,整部电影的性质变了。当Paul让我们赌谁生死的时候,我们会发现自己已经过了伪善的临界点,沉浸在导演营造的作恶氛围里。我们虽然心情上还同情受害者,但是位置上却等同于施暴者。,情绪与身份的对立已将我的身体分裂开。
    这种隔着银幕“被互动”的感觉就像是参与犯罪的实录,被很强烈的不安包围,像是同受害的一家人一样被蹂躏。被害人终于因为承受不住折磨而请求一个痛快的解脱时候,Paul居然再一次对着镜头狡黠的道:我不能在这里停止,因为现在还没到剧情片的长度。
    这句话我是崩溃的。因为我们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对受害人的折磨,而这种折磨无法停止单纯的原因竟然只是没有达到影片的时间长度来取悦观众。我们在这场罪恶游戏中,亦是作恶的人。
接下去安娜抢过猎枪崩了Peter我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惩恶扬善的预期终于往前迈了一小步,但随即绝望的是Paul竟然可以通过遥控器遥控时间,回到安娜夺枪的瞬间抢下枪,然后冷傲的说,这不符合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是什么,我觉得就是放任听从心里的罪恶。就像我们不喜欢这种暴力,无缘由的杀戮。而我们又期待着电影的下一秒钟,就好像被道德束缚的我们慢慢被松开一样,想着电影快继续下去,一家人到底谁能活下去,这个杀人游戏谁是赢家。
    哈内克这部电影真的很叫人抓墙,它扒开我们心里蠢蠢欲动的邪恶种子照了照,然后就离开了。我并没有犯罪,但是我会深切的意识到,在电影中但某一刻,我是期待着罪恶继续实施的。好吧,受了文明教育十几年洗礼的我不得不承认人性本恶,在某一些时刻这些邪恶念头就会吞噬我的理智操控我做出一些难以置信的举动。
    对于哈内克只能是又爱又恨。爱他能窥透我的心思如此懂我,却恨他揭开我的面具让我颜面尽失。
所庆幸的是,离开座椅,我会同你们一起批判哈内克变态,而我享受罪恶的那一刹那,只有我自己知道。

 3 ) 当我们聆听古典乐时,为什么有人在听碾核?

【全篇剧透,请阅片后观看】

叙事结构提炼:

1.故事开始,由代表中产阶级利益的家庭「简称A」讨论古典乐突变成碾核音乐为开端伏笔.

2.途中遇到「循环线索X」--A通过看到朋友的家庭和加害者「简称B」看似亲密的交流卸下防备,建立联系.

3.三次借蛋--引发主线剧情.a.B故意笨拙的打碎了鸡蛋.b.狗得出现使B打碎了鸡蛋,导致B害死狗.c.男主拒绝借蛋,出手打了B,导致B打伤A男的腿.「其中A女的情感路线由平静转化为愤怒.导致B进攻的原因导火索为A男不借第三组蛋和A女不让打高尔夫」.

4.再次出现「循环线索X」--通过另一个朋友的家庭看到A女和B看似亲密的关系,使朋友卸下防备,建立联系.

5.“为什么这么做?”通过疑问引发游戏开始.根源是来自B的家庭,由于母亲的自私独占导致父母离异,处于底层社会.社会的歧视摧残造就了B的人格形成--胆小且神经敏感,由此转化衍生出极大的反社会杀伤力.B的加害目标是中产富裕家庭,加害动机是心灵的慰藉.

6.强制赌博,游戏开始--“从现在起到明早9点的12个小时之内你们是否会死亡?”a.让A女脱衣服检查其赘肉「引申意义是B的身材曾经遭到社会的嘲笑」.b.A儿子去之前途中的朋友家,发现尸体「作用预示A家庭命运/枪的传递」,回到家中被B开枪射死,「B的灵感是因为途中A儿子想要开枪打死B」.c.A女出逃/A男试图报警,双双失败后,B设计的选择题,用枪还是刀杀死A男?选择方式是A女的祷告.其中穿插了经典的遥控器回放镜头--A女愤怒开枪射死B改成射击失败.结果A男死亡.「整个游戏过程中,穿插B对其队友的嘲讽,如胖/猫头鹰/理解能力差等来自社会的歧视,此为加害背景」.

7.船上的三段对话--a.非物质世界如何过渡到正常世界?穿插情节女主试图反抗束缚.b.物质世界与非物质世界交流困难,穿插杀死女主.给出的原因船太慢/我饿了.c.电影也是生活的写照,穿插情节靠岸到下一家.

8.「循环线索X」的对接--B来到之前见过A和B在一起的朋友家,新一轮借蛋故事.结尾打破第四面墙意味深长的笑.

社会心理学角度分析主旨:

哈内克残酷吗?那么造成社会恶循环的我们呢?

影片通过优雅暴力之手究竟想要表达什么呢?其实是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让我们产生疑问,这种暴力和邪恶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并且在影片前半部分就早早的给出了答案.由于加害者不幸的幼年生活,这种不幸来自父母、来自家庭、来自所处阶级、来自与整个社会,从而导致其性格的异变.这种性格的形成是一个漫长的被摧残过程.人的性格形成主要源自于遗传、父母教育方式、社会环境、自然因素以及早期幼年经历.由于父亲的酗酒、母亲的溺爱、父母离异、社会的歧视嘲讽造就了一个胆小懦弱敏感多疑的人格.这样的人格显然是不利于人类生存的,于是他逐渐的为自己穿上了一件白色温和彬彬有礼不露声色的外衣.而这件外衣内同样的衍生出与外表相反的邪恶灵魂.这种灵魂就这么一直潜伏在泰迪熊的外表下蓄势待发.他们需要契机,可能是四个鸡蛋,亦或是一枚高尔夫球.一经触及便会造成极大的反社会杀伤力,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么你们又做了什么?

片中是底层社会与中产精英之间的矛盾恶化,片中弱化了中产精英的冷酷残忍,使我们移情于他们深感同情.可是,如果将异化的底层个体换成一个普通的个体.并且从他的视角重构一下起初借蛋的剧情会怎样呢?「第一次借蛋打碎了,女主心生不悦顾及体面不怒于色,第二次她的狗咬了我女主毫不留情赶我走,第三次男主为了维护女主打了我而我没有还手.不就是借蛋吗,为什么会出手打人?」其实加害者每次动手都事出有因,儿子死之前,想要用枪杀死加害者,男主死之前,女主想要用枪射杀加害者.整个游戏过程中加害者一直在轻描淡写的嘲笑自己的队友,让女主脱衣服检查赘肉之前,他嘲笑队友身材臃肿,并说他像猫头鹰。之后又调侃队友说,“你看起来像是个理解力差的孩子吗?”这些不经意的话语生活中似曾相识.加害者就像社会的再现体,像一面镜子让我们直视自己的邪恶.卢梭曾在【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和基础】中说到:“野蛮人过着他自己的生活;而社会人则只生活在他人的意见中,因此,他也只有在他人的评价中才能找到自身存在的意义”, 法国存在主义哲学家萨特在他的哲理剧【禁闭】中也曾说过:“他人即地狱。” 片中没有大肆渲染加害者的成长经历,但这一切的暴力都源自于社会的恶意.你有没有在吃着奶酪谈笑风生之间无形的杀死一个人呢?就像蝴蝶效应一般.你那么幸福的听着古典乐恶语伤人,谁又来为我的不幸买单呢?我为什么要听碾核,就如我的内心写照,我要破坏你的幸福和美感,你拥有了一切,也许就差痛苦和死亡了吧.你痛了,想要结束这一切,对你而言这是一场随时可以结束的游戏,但对我而言,他们伴随我一生从未停止,我要让你感受我的痛苦与愤怒.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构成社会恶循环中的一份子.

哈内克创意性的表现形式:

遥控器的出现意义何在?

片中最经典的镜头便是被愤怒激化的女主提枪反抗射死加害者却被加害者队友用遥控器回退过去.就像是平行时空两种不同的命运结局,这么做意义何在,我认为是一种非物质世界与物质世界的对比,就如最后他们在船上的对话一般,第一种剧情就像好莱坞电影一般以复仇胜利为结局,然而第二种才是血染的现实.先通过第一种剧情给你一种复仇式的希望,再通过遥控器无情的剥夺,这种对比无疑是加剧了绝望感和痛苦感,而这种绝望才更真实.加害者就像一面镜子,他们操控剧情不就像中上层阶级对社会的操控吗?

加害者为何打破第四面墙?

“为什么这么做?”“可以停止了吗?”这是片中受害者的疑问,也是加害者对观众的疑问,社会中的我们难道不应该反思吗,曾几何时我们的角色是否也是加害者.影片结尾处加害者面朝我们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像是一种挑衅,看吧,新的一轮趣味游戏又开始了,你也很喜欢这样做吧.

叙事结构上的循环

本片叙事结构有趣的一点是设计了一个循环式的线索,从一开始受害家庭看到朋友家庭和加害者在一起交流的情节,使受害者卸下一些防备的同时巧妙的增加了这套循环系统的联系,看似一次偶然,但就像是在说谁也不可避免,而接下来加害者又设计让受害者的另一个朋友看到自己和受害者之间的联系.结尾出加害者来到之前见过受害者和自己一起的朋友家.开始新一轮借蛋,前后呼应,这就像是一场瘟疫,不断的在社会蔓延.10年之后哈内克又翻拍了自己的这部电影,美版【趣味游戏】,有趣的是除了演员换成美国人之外,剧情和场面调度几乎与10年前的原作无异.这难道不像是现实中的恶循环吗?

哈内克的斩立决

哈内克片中关于死亡的表现都很惊艳,干净利落毫不迟疑,诸如【隐藏摄像机】中的抹脖自尽、【爱】中的枕头窒息,以及本片最后女主的死亡,加害者轻轻用手一推,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让人印象深刻.他的电影世界中,死亡是如此轻而易举,那么与之对照的生活呢?哈内克的影片是残酷的,然而生活中的我们更残酷.

最后,当我们聆听古典乐的同时,别忘了有人在听碾核.

 4 ) 一场滑稽游戏 一部“恶”电影

关于这部《滑稽游戏》,我想我被太多的评论忽悠的有些认知错误,我担心这是一部《Solo》般的“恶”电影,所以有意的保持距离的随时准备暂停的开始观看。结果并没有发现所预想的那些足够BT的镜头,不过我还是承认,这是一部足够“恶”的电影。
  
从风格来看,这是一种类似布烈松的极简主义的表现,但显然在形式下,作者隐藏了更多的因素,冷静的旁观,在给以手术刀式的犀利切入。首先必须承认这是一场游戏,整个犯罪过程是无动机的,单纯以快感而出发的。到最后看到保罗用遥控器回复时间的场景,完全把这一切定位到一场游戏上。电影就是个装了猫和小白鼠的匣子,取乐的不只是猫,还有观众。之所以觉得这部片子“恶”,是因为我作为这场猎杀游戏的观众,在神经被频繁挑拨下,反倒获得一种异样的快感。这些残酷的行为,最后可以被我心安理得的定义为一场游戏,滑稽游戏,大可以从其中寻求乐趣。我不得不说,在逐渐了解到社会的本质后,在不断的审美疲劳下,这场“恶”游戏确实让人感到轻松,完全没有道德的负疚感。
  
哈内克很了解现代人的心理,并且乐于将其中的丑恶和不和谐放大,将厌恶、恐惧、谴责、畏缩等情感融合在一起,因此产生出这种怪诞而力量非凡的影像,神似他的同胞卡夫卡。我想他们首先都是独立于这个社会存在的,他们的感知可以超脱实际的状况,以一种直觉捕捉隐讳的思想。这才是最残酷之处,无关者会把你苦心遮拦的身躯剥的赤裸裸,而你在羞耻中沉溺于另类的快意。我想我们在平日里都在不断的意淫,当被人打断时会产生强烈的恨意,哈内克在你意淫时很积极的帮了你一把手,但也同样将快感戛然而止,在这种大脑空白的状态下,你便有了审视社会的另一种眼光。保罗和吉姆的游戏便是这只手,当你认识到这不过是场游戏,或者是你看到这一家人无可挽救,这场快感便停止了。游戏终究是游戏,你要得到救赎,一开始就错了。
  
如果在家里,我一定把《冰川三部曲》也找出来看掉的,现在要新年后了,恶。

 5 ) 理解结构主义叙事学——以迈克尔•哈内克电影《趣味游戏》(1997年版)为例

    “我在此提出的主要是一种分析方法,我必须承认在寻找特殊性时我发现了普遍性,在希望理论为评论服务时我不由自主地让评论为理论服务。这种自相矛盾是一切诗论,恐怕也是一切认识活动的自相矛盾……”
                                                —— 热拉尔•热奈特





    正如热奈特在《叙事话语》中所说的,在希望理论为评论服务时我们会不由自主地让评论为理论服务。可以说,正是在理论和评论的互动关系中,双方才各自向前推进,共同发展。因此,本文的写作不是单一的用理论去讨论所要评论的具体艺术文本,而是在评论文本的同时也思考理论本身,从而通过一次批评实践来更好的来理解理论的内涵和外延。
    本文将分别以普罗普的“七种行动范畴”和“六个叙事单元”为主的叙事模型,格雷马斯的意义矩阵以及罗兰巴特在《S/Z》一书中提出的五种代码为理论依据,以迈克尔•哈内克的电影《趣味游戏》(1997年版)为具体实例来理解结构主义叙事学。





    初看之下普罗普的七种“行动范畴”并不适合于对《趣味游戏》的叙事分析。抛弃我们先入为主的认为迈克尔•哈内克的电影与俄罗斯民间童话故事相去甚远这个观念不说,“施惠者”、“公主”、“假英雄”这些概念使得我们很难在《趣味游戏》中找到一一对应的形象。但是如果我们将这七种“行动范畴”的意义扩展到一种更适于当下理解的广度上来,一种相对的对应和理解还是可以存在的。
    “坏人”在影片《趣味游戏》中显然指的是保罗和汤姆,同时也代指当下这个大众文化的时代或资本主义社会的某些弊端对人性造成的摧残或迫害。
    “施惠者”在本片中可以笼统的理解为“死者”,“被蒙蔽者”或“被阉割的形象”。“死者”可对应儿子去求救时已被杀害的邻居弗列一家;“被蒙蔽者者”可对应劳伯一家,他们虽然有能力帮助,但从始至终都处于被蒙骗的状态;“被阉割的形象”指的是乔,他本应作为施惠者来帮助、拯救家庭,但在影片一开始他就被打断了腿,成为了十足的“被阉割的形象”。由此可见,本片中“施惠者”处于一种临界的消失状态,本可以成为“施惠者”的形象都由于种种原因而没有起到“施惠”的作用。
    “帮手”在普罗普的概念中功能与“施惠者”略有不同,后者倾向于在一种“特殊时刻”所给予的援助。由于本片所有需要援救的情节点都可以理解为发生在需要救援的“特殊时刻”,因此“帮手”和“施惠者”在本片中可理解为功能大致相同,即“施惠者”即是“帮手”或者既没有“施惠者”也没有“帮手”。
    “公主”在本片中处于缺失状态。“公主”不仅是对立双方所寻求的对象,其实更是他们内在动机的外化。但本片中导演刻意隐藏了保罗和汤姆作案的动机(但也正是因为这种隐藏使得本片具有一种更为强烈的讽刺意味)。
    “派遣者”。如果非要在本片中找到一种形象作为“派遣者”,无疑影片人物所处的整个社会环境可以看作是一个大的“派遣者”。但显然此处的“派遣者”不同于俄罗斯民间故事中的正面的“派遣者”,因为它是一种负面的,应该被批判的形象(此处很容易让我们联想到西方马克思主义对于资本主义社会形态的种种批判与反思)。
“英雄”。本片中父亲,母亲和儿子都有机会充当“英雄”这一角色,但最终他们都成为了“受害者”。
    “假英雄”是俄罗斯民间故事特有的一种形象,如果我们非要把保罗和汤姆理解为是一种“假英雄”,原因是他们的所作所为可能是另一个社会的“英雄式”的准则的话,显然有生搬硬套的嫌疑。

    在规定完人物形象之后,我们在来用普罗普的六个叙事单元来阐释本片的故事。
    单元一,准备:
    准备单元的前三点在本片中并不具备。本片的准备阶段从“坏人试图刺探情报”和“坏人得到了一些情报”开始,汤姆以借鸡蛋为由,成功打探到了“今天将不会有人拜访乔一家”这一情报,并弄湿了乔的妻子的手机,从而实现了“坏人试图欺骗受害人以控制他或他的所有物”这一功能,而当妻子和保罗去码头见邻居劳伯一家时,妻子对真相的隐瞒又实现了“受害人上当违心助敌”这一功能。
    单元二,纠纷:
    在单元二中,“坏人伤害了家庭成员”体现在保罗打断了父亲的腿,“家庭成员需要或渴望某种东西”体现在乔一家人渴望脱离此种险境。而之后的英雄的出场在本片中并没有体现。
单元三,转移与单元四,对抗:
    由于本片中“英雄”身份更多的只是“受害者”的形象,因此虽然每个人都有反抗,如儿子和母亲逃跑求救,父亲在家打电话报警,但所有反抗的尝试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
    单元五,归来和单元六,接受:
    此处的两个单元在本片中并没有一一对应,这是因为普罗普的模型所对应的故事大都是正义战胜邪恶的大团圆结局,而本片结局显然不能用“大团圆”来表述。

    通过对普罗普叙事模型的借用我们发现,这种模型作为对俄罗斯民间故事的一种归纳和总结的产物,在套用其他文化语境中的故事的时候,自身的局限性显露无疑,其中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以惩恶扬善为结局的大团圆模式,这也正说明了普罗普模型适用的是一种单一故事类型;但同时,它的部分适用也表明了不同时期,不同文化中的人们在编织故事的时候都会有相通的思维方式和表达意愿,这或许是因为人之为人所固有的先天或先验结构使然(类似于康德的先验哲学或胡塞尔的先验逻辑)。对于叙事学而言,普罗普的模型在揭示故事内涵的时候多少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和后知后觉,与此类似,我们认为茨维坦•托多洛夫的“平衡/破坏”模型和克罗德•布雷蒙的“枝型结构模型”与普罗普的模型一样,都属于“总结/阐释性”叙事模型,它揭示故事类型的目的性大于阐释具体故事内涵的目的性,而这个问题在格雷马斯的意义矩阵中得到了相对的解决。(由于矩阵格式无法上传,故省略。)

   



    通过建立的这两种“格雷马斯意义矩阵”我们发现,影片当中的对立双方其实只有两组,即乔一家与保罗和汤姆的对立。矩阵一的建立所依据的是故事的外在的情节动作,矩阵二的建立依据的是人物动作的内在动机。不论是矩阵一还是矩阵二,不论是从外在的行为还是内在的动机,我们都会发现保罗和汤姆这两个人物所体现出的十分复杂的人性特征。一方面他们看起来是社会中有礼貌的年轻人,一方面他们又是正常社会成员都难以苟同的冷血杀手。
    这两组意义矩阵不仅让我们了解了《趣味游戏》的故事线索,更为重要的是,它让我们理解了影片中所表现出的社会与人性的反思。不论是本雅明,马尔库塞还是弗洛姆等,这些西方马克思主义学者都深刻的反思和批判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种种弊端。如马尔库塞指出资本主义的“消费控制”把人变成了“单向度的人”,人需要的不再是它自己内在需要的,而是消费社会强迫人们觉得自己所需要的,使得人把这种“虚假的追求”当作“真正的追求”从而使人成为了畸形的,异化的人;此外,马尔库塞在吸收了佛洛依德关于生之本能与死之本能(攻击本能)此消彼长的观点后指出,正是资本主义社会对于人之爱欲的压抑从而滋长了人的“攻击性”。人的异化与滋长的攻击性,这些不正是我们从保罗和汤姆身上所看到的吗?在艺术的众多功能之中,对于外在的社会的批判和反思无疑是其重要的一种,纵观迈克尔•哈内克的电影,从“冰川三部曲”到《趣味游戏》,从《狼族时代》到《钢琴教师》,从《隐藏摄像机》再到《白丝带》,迈克尔•哈内克始终都以一种冷峻的影像风格表达着自己对于人性被社会所异化等主题的强烈批判。
    我们认为,格雷马斯的意义矩阵的重要意义不在于去阐释故事的外在线索,而是使得受众能通过它去理解到故事表层背后所传达出的深刻内涵,故与普罗普,茨维坦•托多洛夫和克罗德•布雷蒙的“总结/阐释性”叙事模型不同,我们把它称为“理解/阐释性”叙事模型。
作为结构主义叙事模型的典型代表,格雷马斯的意义矩阵显然是用一种共时态的,普遍性的眼光去审视故事背后的深层结构。虽然这种受索绪尔和雅各布逊影响所产生的结构主义叙事学思想能切实解决很多问题,但在后结构主义或解构主义哲学家的眼里这种用二元对立为标准建立起的结构模型显然与世界的真相不相符,毕竟在解构主义者们看来,能指与所指之间并不是稳定的,而是一种离散或分延的关系。罗兰•巴特在《S/Z》一书中所提出的五种文本代码,可以说就叙事学是从结构主义走向后结构主义的一种体现。






    首先,我们有必要重新探讨和界定一下罗兰•巴特五种代码的具体用途,这是因为很多人对此都有不同的理解(我们在此不奢求能做出绝对符合罗兰•巴特原意的解读,这在绝对意义上显然是不可能的事,并且用大量的时间对此进行考证也不是本文的原意,我们更注重的是这五种代码对于解读艺术作品的外在意义,而不是这五种符码本身,但在相对的实用意义上对它进行重新理解对我们接下来的工作还是十分有必要的)。
    “阐释性代码”(hermeneutic code)。罗兰•巴特在《S/Z》中说道:“以不同方法表述问题、回答问题,以及形成或酝酿问题、或能延迟解答的种种机遇事件,诸如此功能的一切单位,我们称之为阐释符码。”朱立元在《当代西方文艺理论》中指出,阐释性符码是包括所有以各种方式提出、回答问题及说明事件的单位。我们在来看罗兰•巴特在分析《萨拉辛》时所具体举的一个例子。《萨拉辛》片段16,17:“谁也不知道朗蒂家族来自哪个国家,或经营何种贸易,侵吞了什么,干何等海盗行径,还是继承了什么遗产,哪来这么一笔估计好几百万的财富。”罗兰•巴特认为这便是阐释性代码的两个例子,它提出了朗蒂家族的原籍,财产来源等问题,而这些问题直到小说的末尾才得以解答。由此我们认为,“阐释性代码”的重要的特征便是要提出问题,或者说设定悬念,至于解答与否则要依情况而定。
    “情节性代码”(proairetic code)。杨东在《文学理论》中指出,“情节性代码”其功能在于引导读者将细节纳入各种行动序列,而每一个序列均可为之命名,以便读者把握小说的情节构架。朱立元在《当代西方文艺理论》中指出,行动性代码(即“情节性代码”)指在文本中能够合理地确立行动结果的序列。《萨拉辛》片段122和123写道:“这时,一阵衣裙的窸窣作响,一个女人的轻微脚步声打破了宁静,年轻的玛利亚尼娜走了进来……”罗兰•巴特此时列出的“情节性代码”是“进入”,并分为:“进入”:1:以声响来预告;“进入”:2:进入本身。由此我们认为,“情节性代码”一般是以序列的形式出现,并且主要是行动序列。
    “意素代码”或“语义素代码”(semic code)。罗兰•巴特在《S/Z》中写道:“至于意素,只是将它们说明而已,也就是说,既不欲系之于某个人物,也不像在种种意素之间作出安排,好让他们形成为纯一的主题区;我们听任其不稳定性,离散性,这使得它们成为尘屑的微粒,意义的不明不灭的微粒。”杨东在《文学理论》中指出,“意义性代码”(“意素代码”)是一种典型的所指,它通过语义的闪现提供有关人物和环境的信息。《萨拉辛》片段4写道:“爱丽舍-波旁宫钟声响起,午夜来临。”罗拉•巴特认为,这句话道出了朗蒂家族落座在郊区私人豪宅的信息,从而指向了“财富”这一所指,故此处的意素便是“财富”。
    通过与“阐释性代码”,“情节性代码”,以及接下来的“象征性代码”和“文化代码”相对比我们发现,这五种代码其实都是对艺术品中“能指—所指”关系的一种理解,更确切的说,这五种代码其实全都是“所指”,只是功能略有不同。通过罗兰•巴特对意素所下的定义中的“不稳定性”和“离散性”,我们将“意素代码”理解为是除其他四种代码之外的所指类型。
    “象征性代码”(symbolic code)。朱立元在《当代西方文艺理论》中指出,“象征性代码”在文本中有规律的重复,是在文化的发展中形成的具有特定含义的意象模型。《萨拉辛》片段120,123,150等中,罗兰•巴特指出都出现了“阉割”这一象征,只是在象征的具体表现上有所不同。此外,对于“象征”一词之意义也是众说纷纭,故在此我们借用歌德对于“象征”所作的理解,即认为“象征”体现的是由个别到一般的转化。这种“象征”其实与以波德莱尔为代表的象征派诗歌所传达出的“象征”极为贴近。由此我们在具体的运用中,将“象征性代码”理解为体现由个别向一般转化的具有特定含义的意象模型。
    “文化代码”(cultural code)。罗兰•巴特在《S/Z》中写道:“文化代码是对科学或智慧代码的引用,我们指出这些代码,仅仅点明其所引及的知识类型而已(如生物学、生理学、医学、心理学、文学、历史等等)。”杨东在《文学理论》中指出,“文化性代码”为读者提供了文本所涉及的各种文化知识背景。《萨拉辛》片段25写道:“这神秘的家庭,有着拜伦诗歌的一切魅力……”罗兰•巴特认为此处的“文化代码”是“文学(拜伦)”。由此,我们认为“文化代码”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能够引起人们的文化联想。

    下面我们以《趣味游戏》为例,对每种代码各举一些例子,来看看这五种代码在电影批评中的具体运用。
    “阐释性代码”。1,影片刚开始,妻子问丈夫车内播放的歌剧的作者是谁,具体是哪一首,此处提出了问题,丈夫回答出了是韩尔德的歌剧,但是并没有猜到具体是哪一首;2,在播放片头字幕的时候,影片分别出现了一家三口的特写,其中儿子看起来充满了惶恐和不安,此处会让观众对儿子的表情充满疑问,随后的他们的不幸遭遇对此处的特写镜头做了对应、解答;3,当一家人初遇弗列一家的时候,妻子和丈夫都对弗列的莫名其妙的回答感到疑惑,于是妻子问丈夫弗列到底怎么回事,此处提出了疑问,随后影片对此进行了解答,原来弗列一家也遭遇了保罗和汤姆的折磨和杀戮;同时,妻子还问丈夫弗列身边的两个男孩是谁,此处提出了疑问,引出了本片的两个反面人物;4当保罗打断乔的腿之后,乔问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此处提出了本片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即保罗和汤姆对乔一家进行折磨和杀戮的目的何在,但是这个问题直到影片最后都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
    “情节性代码”。1,猜谜,妻子让丈夫猜歌剧的名字,保罗将高尔夫仍在地上让乔猜这是什么东西等;2,求救,片中儿子逃走去邻居家求救,妻子逃走去邻居家求救,丈夫用电话求救等;3,折磨,乔的腿被打断,儿子的头被捂在枕头套里,妻子被捆绑起来等;4,杀戮,汤姆杀死乔的儿子,保罗杀死乔,保罗杀死乔的妻子等。
    “意素代码”。1,汽车,帆船,乡间别墅指代乔一家的地位;2,片头红色的字幕和狂躁的音乐指代危险、反叛和不安的情绪;3;能让时间倒流的遥控器代指游戏性;4,保罗和汤姆代指正常社会秩序外的游戏人物;5,影片开始时出现的歌剧,森林,阳光等代指资产阶级“田园诗”般的生活假象。
    “象征性代码”。1,高尔夫球棒,猎枪代指阳具,表明丈夫乔是一个被阉割的男性意象;2,电视及电视节目,象征着外在的以传媒和大众文化为主导的真实世界;3,布满血迹的电视,象征着外在社会对人可能的的危险性和可能对人造成的异化等。
    “文化代码”。1,影片开始出现的音乐代指歌剧;2,片头音乐代指摇滚乐;3片头的文字设计和音乐风格代指大众文化或波普文化;4,保罗让乔的妻子祈祷代指着基督教;5,保罗和汤姆的说话方式代指游戏竞猜类的电视节目等。

    罗兰•巴特一方面遵循结构主义的研究方法,对文本进行了系统的分析,另一方面他又抛弃了以共时性为原则的分析方式,反而强调一种历时性的研究,从而不再追求一个文本中固定不变的深层结构。对《趣味游戏》来说,我们不在像用普罗普或格雷马斯的模型那样去从总体上来概括出影片的情节或内涵,而是用通过用这五种代码以一种散点的,碎片式的分析来对影片中所出现的具体意象做逐个解读,从而让我们用符号学的眼光理解了《趣味游戏》中的许多影射,更加全面的理解了影片所要传达出的意义。但是,以这种方法来解读影片同样也存在着许多的问题。比如,朱立元在《当代西方文艺理论》中提出,由于所有代码都必然是文化的,所以“文化代码”在这五种代码中引起了颇多争议。我们认为,同样的问题还出现在“意素代码”上。如果“意素”代码具有“不稳定性”和“离散性”等特征,我们是不是将其可以理解为“意素代码”其实可以包含所有的其他四种代码?这就涉及到了更为复杂的对概念内涵和外延开放性和封闭性的问题的研究。再如,按照德里达解构主义的观点来看,能指和所指之间并不存在着一一对应的必然关系,也就是说能指与所指之间的整个意指过程是不稳定或不固定的,加之罗兰•巴特这种解理解方式中存在的个人化解读的因素,使得用这五种代码来理解艺术作品多少也有点印象主义批评的味道。如此一来,罗兰•巴特对这五种代码之间的区分和界定就更像是一种“游戏式”的界定,即我们之所以这样界定概念是为了将它作为一种理解作品的手段,那么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还可以用全然不同的其他代码来理解作品?想必罗兰•巴特的这种理解艺术作品的方式与后现代强调对作品进行游戏式的解读不无关系。因此,我们将罗兰•巴特的这种叙事模型称之为“游戏/阐释性”模型。





    通过对普罗普,格雷马斯和罗兰•巴特三种叙事模型的简要分析,我们清楚的看到了结构主义叙事学从结构主义向后结构主义的发展过程,也理解了结构主义与后结构主义或解构主义在理解艺术乃至世界的不同思维方式和人文态度。对于《趣味游戏》或者电影批评来说,三种不同的模型给了我们三种不同的思维向度以把握整个影片所展现出的外在叙事方式和内在故事内涵。叙事学作为一门年轻的学问,在对以小说为主的文学叙事和以故事片为主的电影叙事的研究中,发现了众多叙事文本共同的或相似的深层叙事结构,从而帮助我们理清了人们在讲述故事时所常用的叙述方式;更为重要的是,它使得我们明白了究竟应该如何去讲述一个故事,从而使得故事本身的移情作用更为强烈,以更好的引发一种广义上的“卡塔西斯”效应。此外,我们不难发现,罗伯特•麦基在《故事》一书中所讲述的好莱坞经典编剧法与茨维坦•托多洛夫的“平衡/破坏”模型和克罗德•布雷蒙的“枝型结构模型”其实极为相像,麦基所提倡的在编剧中制造鸿沟也正是为了破坏故事原有的内在平衡。由此可见经典叙事学模型对于影视编剧的重要意义之所在。
    对于叙事结构的理解是以人为主体的理解,叙事结构的建立也是人对它的建立,那么,作为建立主体的人在建立叙事结构的过程当中,必然要阅读大量的故事文本,那在阅读的过程中他们的脑海之中是不是就先入为主的有了一种“期待视野”或者“空白”?这样就把结构主义叙事学和接受美学联系了起来;那我们脑海中“期待视野”或者“空白”的形成是不是因为我们主观中意向性的链接作用所致?如此,我们又回到了胡塞尔的现象学之中;意象性之所以能够存在,是不是因为在我们的先天或者先验结构当中有能够理解外在世界的先验结构的存在?这样我们就更进一步的退到了康德的先验哲学之中……做如此单向式的逻辑推断并不是要为了表现形而上学般无穷后退的思维方式,而是为了说明:对任何一个问题的透彻理解,都必然会涉及许多与之相关的更为深刻的哲学问题的解答,只有如此,我们的理解才会达到一种相对层面意义上的平衡和完善。







 6 ) 恐怖片作为一种游戏的趣味性

哈内克是一个很酷的导演,他最酷的地方在于他对暴力的呈现方式。不同于好莱坞的直接粗暴,而是用一种充满想象力的间接方式表现出来,让人在脑补后更加惊悚。

不管是他最好的《白丝带》还是这部《趣味游戏》,暴力全部发生在画外。暴力借助声音这种媒介而蔓延开来,反而通过不在场的暴力实现了暴力的处处在场。

这方面哈内克也许可以跟齐泽克好好聊聊。齐泽克就认为我们还没有足够认识到声音的创伤性维度。虽然声音一直被人类的主体性意识驯化着,让声音变成思想的表达。但事实是,声音一直泄露出我们无意识的一面,从而变为我们内在的异形,随时准备破体而出。于是,齐泽克说,声音不再是崇高的主体性的声音,而是外来入侵者的声音。

有想法的导演总是力图让声音不作为画面的附庸(更不会让画面作为声音的附庸),声音构成了对画面的入侵性元素和颠覆性元素。比如《趣味游戏》开场时无来由地突然从悠扬的古典乐转变为充满狂躁的死亡摇滚(或重金属?我不太懂音乐,露怯了)、从有声源音乐转变为无声源音乐。于是,暴力对这个中产阶级家庭的入侵从一开始就是以声音的形式开始的。

以上是胡言乱语(我发现我总是在开场说太多乱七八糟的话)。

我真正想讨论的是这么个问题。有人跟我说导演哈内克借助这片反思了暴力。片中由于颠覆性地使用了恐怖片的桥段,以及让人为性在电影叙事中突显出来,从而批判了恐怖片中作为被观看的娱乐性暴力,以及揭露了观众与这种暴力(为了被观看、为了娱乐观众而存在的暴力)之间所存在的共谋关系。

对此我深表怀疑。

作为一个恐怖片的爱好者,我常常思索恐怖片为什么能作为一种娱乐而被观众接受。我所能想到的答案也许在于恐怖片的假定性。

恐怖片的世界是一个与外在世界彻底割裂开的禁忌之域,影片的开场总是从主角们进入这个领域开始的(故乡、老宅、洞穴、深海、外太空、水晶湖、德州、森林、高速公路上的近道),或者主角们本身就生活在一个禁忌之域里(榆树街,当然,《猛鬼街》里真正的禁忌之域其实是从主角们进入梦境开始的)。又或者主角们收到一件禁忌之物,禁忌之物让原本现实的生活领域变为禁忌之域(鬼娃、录像带)。

也就是说,恐怖片的观看基础,从一开始就需要某种程度上的间离效果。一旦进入这个禁忌之域,观众就会迅速调动起自己的观影经验(而不是现实经验)。

于是,明明被困在一个危机四伏的密室、孤岛、森林中,主角们偏偏还要不合逻辑地各自行动,导致被逐个猎杀。观众也能接受,恐怖片中的警察常常蠢得要死,而且轻易就被干掉。也不会奇怪,不管主角们跑得多快,那个步履蹒跚的杀人狂、怪物、食人族,总能在主角们自以为安全的时候突然出现在他们背后。

因为一旦进入这个禁忌之域,恐怖片的假定性就高于其现实性,不管这部恐怖片是讲幻想中的鬼怪还是现实中的连环杀手。

而恰恰也是基于观众对这种假定性的心知肚明,才会把对于暴力、死亡、血腥、虐杀的展示,作为一种奇观性的猎奇表演。观众在观看的过程中不会有负罪感,因为好莱坞恐怖片的程式化让这种假定性太明显了,以至于观众完全可以舒服地在一个安全的距离里观看这场恐怖秀,而不用为故事中的人物担心。因为观众知道,没人会真的受到伤害。

于是,我们发现,在恐怖片中,如果说观众与影片里的杀人狂有一种观看者与表演者的共谋关系,那这种共谋关系也是基于观众认识到影片中的假定性而造成的。好莱坞成熟的恐怖类型片,一定会刻意地让这种假定性被突显出来。

我们回头看哈内克的《趣味游戏》,影片通过杀人狂冲银幕眨眼睛、与观众进行对话、以及用遥控器进行倒带等表现,也许的确充满了想象力。但因此说,这些桥段就能够促使观众反思现代传播媒介对暴力所承担的责任,那我觉得完全是评论者们的想当然。

哈内克揭露了恐怖片中的人为性,这又如何?每一部好莱坞恐怖片都毫不避讳自己的假定性。如果仅仅从对恐怖片桥段的戏谑而言,《惊声尖叫》和《林中小屋》做得并不比《趣味游戏》差。

当然,人为性和假定性是两个概念。好莱坞恐怖片用其假定性告诉观众,这是一个故事,不必将其当真,因此观众可以心安理得地欣赏暴力和死亡。而哈内克的《趣味游戏》则用人为性强调,这是一场刻意地展示,为了迎合你们(观众)的期待。

这也反映在另一个区别上:好莱坞恐怖片在表现形式上追求真实,因为表现形式如果不够真实,就达不到恐怖效果,像那些有点搞笑的恐怖B级片一样;但在故事层面上,追求假定性,因为故事明显是假的,观众才能被间离出来,心安理得地欣赏恐怖片。而哈内克恰恰相反,在表现形式上,他追求人为性,包括用声音来间接表现暴力;但在故事层面上,《趣味游戏》对一家三口面对死亡的绝望情绪的渲染和刻画,反而极其真实,这才让观众感到压抑。

从这两点而言,也许《趣味游戏》又的确有对恐怖片的批判在里面。

一边写一边思考,反正先这样吧。

 短评

看过此片之后,所有电影的变态指数都要自动下调。哈内克是蹂躏观众期待值的大师:期待暴力的人得不到一个直接的流血镜头;投入共情的人会恶心气愤得无以复加;渴望主角实行复仇的人会被“遥控器倒放”的桥段狠狠扇一耳光。

9分钟前
  • SaturnianAir
  • 力荐

我有遥控器 就把你们 倒到开始 用10只鸡蛋噎死你们

10分钟前
  • zooma
  • 推荐

这电影看得真他妈让人窝火,有N种方式可以自救并且干掉那俩家伙,可是导演偏偏不让观众的欲望得逞,甚至还出现了遥控器回放这种逆天的镜头,简直是对观众的挑衅。很多对白像是对观众说的,电影就是现实的一部分。

11分钟前
  • 半透明
  • 推荐

哈内克对人性之恶的揭露无人能及。观看这部电影,是一种极端的体验。能够摆脱这种暴力圈套的人寥寥无几,佛陀算一个,耶稣算一个,或许还应该加上甘地。

16分钟前
  • 芦哲峰
  • 力荐

哈内克在《趣味游戏》里做的实验之所以不奏效,是因为他假定所有观众都是理想化的,都尽在他的掌控里。但作为一个独立的、思考的、有agency的观众,我必须明确拒绝哈内克的说教,也不接受他把责任甩到我的身上。艺术展现暴力,永远不是因为观众想要消费暴力,而是因为自己的暴力潜力。所以请艺术家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要瞎指挥我怎么思考。

17分钟前
  • brennteiskalt
  • 还行

两个蹩脚的杀手与一个难看的主妇

18分钟前
  • Des Esseintes
  • 还行

跟随荒木飞吕彦的恐怖片list看到哈内克这部,看完浑身不适,哈内克这种导演在平常生活中难道没有朋友吗?

21分钟前
  • redhousepainter
  • 还行

哈内克是个多么残忍无情的导演啊,儿子被杀之后的那段长镜头就用固定机位摆在远景,观众始终处于这样一个被动的客观视角去观察夫妇二人精神崩溃下的情绪状态,就是不给特写,就是不挪机位,完全是在强迫观众去真切的体会并反思暴力与媒体之间的关系。现实倒带和面对镜头说话的手法同样绝妙,大亮点无数

25分钟前
  • 喷子
  • 力荐

特意用恐怖片笔触伪装成娱乐片,第四堵墙在影片中的断裂是哈内克嘲笑观众的企图,令观众陶醉在这种猛烈的偷窥和施虐中。

27分钟前
  • 大奇特(Grinch)
  • 推荐

4.5 年轻20岁的哈内克黑暗到底、戏里戏外全程折磨不算,还调戏观众乐此不彼,比起日后的稳健沉着、深中肯綮,此刻的他尚掩饰不住飞扬嚣张,但逼人的横溢才华已能堪称出众;真正意义上的恐怖片,浪潮死亡实验式的思想性和反思性,封闭空间里浓缩的人类历史上的战争侵略、恐怖和强盗逻辑之集大成。

31分钟前
  • 甘草披萨
  • 推荐

Haneke说,在戛纳放映的时候,当女主人开枪打死暴徒之一时,观众一起欢呼鼓掌,但当看到影片竟然被另一个暴徒用遥控器倒回去的时候,影院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惊呆了,不知所措。

33分钟前
  • 清露疏桐藉秋风
  • 力荐

不管怎么说,不接受这种反思暴力的手段

34分钟前
  • 九尾黑猫
  • 较差

女主角对男青年说,你们停止吧,你们还有美好的未来,你们还都年轻, 男青年对女主角说,你这样有失风度

38分钟前
  • 金魚
  • 还行

瞎弄。要是写中产阶级,那这是夏布洛尔写烂了的东西,要是玩叙事结构,那这也玩的相当初级而且无意义。这是强行把观众拉入到暴力行为当中并且还不给任何解释的做法,展现无美感的暴力,并且逼迫观众成为同谋,让人非常不爽。

43分钟前
  • 鬼腳七
  • 还行

8.4 之前看过美版,所以这次相当于硬着头皮看第二遍了。一直觉得借鸡蛋是有原因的,鸡蛋似乎象征了中产阶级:富足圆滑外表看似坚硬实则极其脆弱。

48分钟前
  • JoshuaLi
  • 推荐

典型固定机位长镜头,如坐针毡,煎熬难忍,但仍要为哈内克的变态恶趣味点赞;天降的恶魔几乎等同荒诞虚无的产物,恶魔邪恶的回首一笑乃是对观众的公然挑战,及至「倒带人生」,仿佛能听到哈内克得意的笑声;声音的运用(死金、电视机)也是一大亮点(哈内克对声效的运用向来很重视)。

50分钟前
  • 欢乐分裂
  • 推荐

没有逻辑可言的暴力无限循环,满是颠覆破坏与挑衅,哈内克用危如累卵的第四面墙始终在挑战着观者的忍耐底线,臭不要脸的!

52分钟前
  • 托尼·王大拿
  • 推荐

太狠了。通过操纵观众来让观众反思被操纵的过程,悖论啊!

55分钟前
  • 🌞娘卷卷🌙
  • 推荐

不太好看。其实没看太懂 导演融合了大量夺人眼球的要素 杀了狗的虐畜、儿子被爆头的血腥、妈妈脱衣服的色情、谈话中提及到胖子的吸毒乱伦等等 然而感觉什么都没说到点。故意设置了两个普通的坏人 一胖一瘦 一个金毛一个黑发 一个叫汤姆一个叫彼得 都是最简单最普通我们能遇到的人 就像那个经典遥控倒放镜头 导演大概就是最简单的不安好心吧 就是纯粹的暴力吧

57分钟前
  • 黄悦_
  • 较差

资料馆,影片结束后并不像往常全体鼓掌,只有零星的掌声,很压抑~李一鸣老师说希区柯克是邪恶的,我觉得希区柯克是儿童式的“邪恶”,哈内克才是骨子里有邪恶的因子,他就像片子中操纵他人情绪行为的短裤男,如果看这部电影感到压抑愤怒,那我们都上了哈内克的当。

1小时前
  • 康平
  • 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