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狂人第四季

从第一季到第四季，我是越来越喜欢peggy了，她是那个男权时代不过激但稳扎稳打的女权者，她未必知道自己是，也会在两性关系上迷茫，认为城里男人的殷勤也是对自己的肯定。看到有人评论说她像教导主任，我也觉得她刻板有余，不像joan好流动的美。（oh, red...)

peggy是mad men中唯一一位不漂亮的姑娘。她的丑是剧情需要吧？一开始不开窍也不懂事更不漂亮的妹子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第一季中多么像个丑小鸭，那样downtown的连衣裙，女学生马尾，还不小心意外怀孕，她完全可以借此拖住pete，但她隐忍了，同时受着与don暧昧绯闻的指点，就算这样潜力股还是潜力股。第四季她被don吼也能大声吼回去，辗转几个男人的怀抱吼更知道自己要什么，敢炒了画工口漫的员工。peggy是没什么先天的美貌，经过小gay蜜的打理后，peggy渐渐懂得什么东西适合她，什么该避免，第四季出镜的peggy留着俏丽的短发显得uptown味儿十足，老子可喜欢了。

我觉得这不光是她个人成长，而是关乎整个社会的女性地位。peggy在第三季里找don要加薪而据理力争的时候，这个“理”就是政府规定男女同酬。我没去查过六十年代的女性主义运动的资料，这里没办法发作考据癖。就仅从这个处处体现了男权社会的剧来说，她刚进公司，那么多男孩围攻她，是她漂亮？不见得，因为她新鲜。过了几年，她文案做强了，谁给她媚眼？不说那些个男人，马屁精ken和富二代pete什么的最讨厌了。姑娘们自己也很“自觉”，明知无法抗衡，不如逆来顺受，靠小三身份成功上位的jane，精明强干却往往只能屈尊去满足男人的joan，过惯了金丝雀般的生活找老公如同找长期饭票的bets……算了算了，她们也很不容易，再刻薄几句也是旁观者不腰疼的咂嘴，直到如今仍有澎湃汹涌的人数往她们的命运上靠（连男人都来这道上竞争了）。peggy和duck那段很多人看了都要崩溃了吧？或许也未必如同peggy事后掩饰说的“我那段时期很混乱”，我觉得那时候duck和脆弱的她说的那些甜蜜的话，对她而言，是种肯定。

三年多以前，那是我要离开学校去上海以前，跟我大学时最敬爱的一位老师在学校后门的小饭店喝酒。他问我是要去往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说广告公司，他说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去做那个呀，我说……不是所有的广告都像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有一些公司是不一样的……他看着我，说，那也是广告啊。

这是我能记得的我们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面了，似乎那以后，我就羞愧地没有颜面再去找过他。

为什么要做广告？
我可以想出很多理由并且他们在一起有着很好的平衡——兴趣，自我表达和自由都因为有了钱的缘故，而变得靠谱，而能够有一天可以养家糊口，为一家人带来表面更美好的生活。

但是就像老师给我的那一个眼神所告诉我的，彻底否定了这个平衡，我所做的，并没有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我们制造人们根本不需要的欲望，并且给他们一个假象——仿佛，买了这件商品，幸福就会降临了。

关于这个命题，我可以另开一篇，写下我无尽的忏悔。
今天要讲的，不，是Don Draper在Mad Men 412中讲的，是广告人的最后的良心。

第四季里，Don作为合伙人的agency被其最大的客户Lucky Strike终结合同。其实是广告公司里常见的事情，有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只是与某一品牌的合作时间太久，开始像婚姻一样乏味且不稳固，所以客户需要换一家公司，只是因为，那是另一家新鲜的公司。如果仅仅是Lucky Strike也罢，偏偏时运不济加上面临倒闭之际，没有人有任何办法，除了坐着等待奇迹出现的一刻。

这时Don遇到了自己多年前的情人，那个波西米亚式的漂亮画家，那个不理解广告是什么钱是什么的理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情人。可是，她却抓住他求他给她一份画画的工作，什么都好，哪怕是一点钱都好。她说自己丢了钱包，让Don送她回到家里。她的丈夫把Don拉到一角，说，只要给他10块钱，他就可以出去，Don可以与她在家里发生任何想发生的事情。

同样的一个人，在第一季里，把当时昂贵难得的彩色电视机从窗户丢出去，笑着说她根本不需要电视机，不需要一切庸俗的东西。

改变她的不是时间，是海洛因。别人说那会带给她灵感，她画下毒品幻觉里看到的一切，却一幅画也卖不出去。Don问她为什么不戒掉，她说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就像你一下子在喝一百瓶威士忌同时有人在舔你的胸。”

Don留下了钱，为了给她同时留下尊严，他带走了她的一幅画，“No.4”，海洛因带给她脑海的画面。

一切看起来都即将轰然倒塌的晚上，Don坐在一个人的公寓的沙发上，对着那幅“No.4”出了神。他走到桌子前面，开始写下一封信。第二天，那封信在The New York Times作为整幅广告被登出：

Why I'm Quitting Tobacco

Recently my advertising agency ended a long relationship with Lucky Strike cigarettes, and I’m relieved.
就在最近，Lucky Strike与我的广告公司结束了一段长时间的合作关系，我已不再服务Lucky Strike。

For over 25 years we devoted ourselves to peddling a product for which good work is irrelevant, because people can't stop themselves from buying it. A product that never improves, that causes illness, and makes people unhappy. But there was money in it. A lot of money. In fact, our entire business depended on it. We knew it wasn't good for us, but we couldn't stop.
在过去的25年里我们献身于这个产业，叫卖着这个根本不需要所谓好广告的产品，因为人们一旦开始购买，就没有办法停下来。这个产品从来没有改变，它为人们带来疾病，使人们变得不快乐。但是，那里面藏着金钱。巨大的金钱。实际上，我们的全部业务都靠它维系。我们知道那对我们自己并不好。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停下来。

And then, when Lucky Strike moved their business elsewhere, I realized, here was my chance to be someone who could sleep at night, because I know what I'm selling doesn't kill my customers.
然后，就在Lucky Strike将他们的广告业务从我们手中拿走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这是给我的一个机会，一个我终于能在晚上睡一个好觉的机会，因为我知道，我在卖的产品，没有再在外面伤害人们的生命。

So as of today, Sterling Cooper Draper Pryce will no longer take tobacco accounts. We know it's going to be hard. If you're interested in cigarette work, here's a list of agencies that do it well: BBDO, Leo Burnett, McCann Erickson, Cutler Gleason & Chaough, and Benton & Bowles.
所以今天，Sterling Cooper Draper Pryce将不再服务任何烟草客户。我们知道那将很艰难。如果有任何人对香烟广告感兴趣，以下是极其擅长这一领域的几家广告公司：BBDO, Leo Burnett, McCann Erickson, Cutler Gleason & Chaough, and Benton & Bowles.

As for us, we welcome all other business because we’re certain that our best work is still ahead of us.
而对于我们，我们期待与其他所有行业的合作，因为我们知道，更好的作品就在明天。

Sincerely,
Donald F. Draper
Creative Director
Sterling Cooper Draper Pryce.

我不知道Mad Men的编剧写剧本获得洞察的方式究竟是什么，他笔下的60年代的广告公司，饱含着到今天也不曾改变的灵魂，亦或是，被出卖的灵魂，那就是：

也许我已经选择了广告，但我依然希望可以去选择不作恶的产品和客户，这，是我除了广告人这个身份，作为一个人的最后的良心。

我做过的最邪恶的客户，是某伪善国际慈善组织。他们的大部分高层人员效率低下愚钝无能，滥用资源好大喜功。我的那个项目，是负责让善良的人们，捐出自己的血汗钱给到这些非常低劣的人，然后养活我们昂贵的team。

后台的数字越滚越大，我看到源源不断的钱从人们的私人银行账户汇过来，那可能意味着我的promotion又更近了一步，却也让我无数个晚上都在想，面对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社会，竟然还要继续去欺骗那最后少得可怜的善良，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当年和狗蛋一起做W*****的比稿时，整组人只有四个人去提案，一个负责镇住场面的CEO，一个刚度假回来的什么也不知道的GM，还有就是我们俩。到了广州，听说别家公司全都派出了10人以上的阵容，大兵压境，我的心里非常没底。在早上四点多的酒店外面，离提案还有四个多小时：

“我们一定要赢。”
“为什么？”
“赢了就可以从M**脱身了。”
“是啊，我们说过要一起逃出M**。”
“因为…….”
“因为我们说过我们不能让中国人有一天变得像美国人一样肥胖。”
“糖果多好，虽然对牙齿有点不好。”
“糖果对小孩子来说太重要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天去杂货铺买糖，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了。”

后来我们赢了。

后来的后来我们还是走散了，因为所谓的远大前程，和传说中更美好的生活，牵引着大家走向了越来越远的地方。

马修韦纳说：“优秀的编剧是以一种不同于观众预期的方式给予观众想要的东西。”The suitcase便是最佳例证。The Suitcase是我认为广告狂人中最精彩的一集，也是目前我看过所有剧集中最爱的单集，均没有之一。此集将广告狂人明暗线交织、丰富的隐喻内涵、复杂的人物动态关系驾驭能力、剧集哲学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口气看下来荡气回肠只得拍手称绝，看毕，心里非常肯定：“这一定是当年艾美的最佳剧集。”

此集围绕着两个中心人物——Don和Peggy，以新秀丽广告策划和一场拳击世纪大战为故事背景，展开了一明一暗的两场拳击赛刻画。

明线的拳击赛不必多说，仍是狂人一向的通过一件生活事件精确刻画了所有人性格特性的杀手锏。狂人的绝妙在于其一点一滴都精细、准确，哪怕是看似平常的对话、背景装饰铺设，都格外贴切反应了那个时代的社会特征，比如这集中女秘书的一句话便把种族隔离的背景渲染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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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明线的拳击赛，本集的精华其实是暗线隐形的两人拳击赛——一场Don和Peggy之间的心灵搏击，一场Don和Peggy分别与自我的拳击赛。

曾经说过Don和Peggy是狂人中我最喜欢的一对人物关系，也是我认为狂人中可以傲视所有美剧中人物关系塑造的一对人物关系。在美剧中，我们看过刻骨铭心的情侣看过矛盾重重的父母子女看过等级分明的上下级，然而像Don和Peggy这样亦师亦友亦敌，不断变化层层递进翻转的关系尚属少见，更不要提在短短的一集中展现了这种关系的所有可能性。

本集值得赞叹的一点是事态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一波三折然而却又让人觉得合情合理，这很大程度上是归功于狂人强大的闭环设计——Don对于Peggy新秀丽广告方案不满，为后文事态的发展埋下伏笔。

而Peggy与Megan、Trudy在卫生间的对话中，Peggy对于Megan、Trudy两人对于女人年纪、爱情重要性的强调略带尴尬甚至漠然的表情显现出Peggy的与她们俩关注点的不同，暗示了Peggy强烈的事业心和独立性。为后文Peggy因为感受到男友对于自己的不尊重决定放弃家庭晚宴投身工作构造铺垫。



最终在Peggy与男友分手、Don感觉到即将失去Anna的两人情绪的最低谷时，开始了最激烈的搏击战役。Peggy控诉了一直以来感受到Don对于自己工作成果不够尊重的强烈不满，而Don以其一贯职场人的客观冷酷进行回击。这段对话无疑是狂人中最精彩对话之一，其中比判断孰是孰非更重要的是其展现了职场中两个位阶的人的两种思维方式，让无论是身处于上级还是下级的人都能通过这段对话理解对方，进行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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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同场景中不同的情境对比总是带个人巨大的冲击。早前仍是Peggy与人愉悦交谈的卫生间此时成了其委屈的发泄地。曾经目睹过别人在这面镜子前痛哭，甚至还暗自下定决定不如此软弱的的Peggy终于也是在这面镜子前痛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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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Peggy与Don有着万千的争执矛盾，他们两人却是在整个弥漫着孤离氛围的狂人中为数不多让我们看到人与人之是能够真正相互理解可能性的一对关系存在。两人在本集中在餐厅和酒吧的两场对话让我们似走时光隧道一般把两人的过往再走了一遍，有广告策划上为师的Don对于Peggy的教导，有Peggy意外诞子后Don的照顾，有两人的相互欣赏搀扶……也是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两人灵魂深处的相近相似，看到了两人在终于击碎了隔阂后酣畅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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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本集的题目——The Suitcase。它是一个巨大的隐喻。 每个人都有suitcase，它装着行李，装着过往的人，装着过去的自我。我们随时出发、随时失去、却也总有留存的东西。 Suitcase是Anna之于Don，是Duck、Pete之于Peggy，是两人存于内心的过往行李。Don在Duck面前维护Peggy，Peggy安慰失去架通自我过去和现在的人的Don。心底有深渊才能真正谈理解，救赎路上的灵魂总是最相似。Don与Peggy之所以心底相近，不仅因为两人的才华，更是因为他们各自沉重的过去让他们更容易理解彼此。当Don在Peggy面前失声痛哭，当Peggy拍着Don的背告诉他并没有失去世界上最后一个理解他的人时，Peggy已经无形中起到了Anna在Don生命中的一部分作用了。 她和Anna一样在Don割裂的人生中起着疏导作用——前者从过去导向现在，后者从现在导向过去，使得Don在找不到过去自我认同或者看不到未来出路时能实现一个内心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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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人通过本集体现出来另一强悍的能力是把碎片化的东西最终拼凑成一个完整的主题，多线并进最终汇成一股大绳。最终经过一晚斗争、愤怒、哀伤、理解、和解的筋疲力尽后，在晨曦中，Don和Peggy终于迎来了创意的光芒——明线的拳击赛与暗线的拳击赛最终化为一个整体。这也体现了狂人展现的广告业的一个主题：将个人情感经历输出为物质吸引力——生活中我们的快乐、痛苦、哀伤，我们的经历最终都可化作灵感的源泉。此处与Don先前教导Peggy在构思创意的时候先竭尽思绪，然后放空，最终好的创意便会纷涌而至的过程相呼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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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着满意的创意画稿时，Don把手搭在Peggy的手背上。这与Peggy刚担任Don秘书时试图讨好Don而把自己的放在Don手上的动作相呼应对比，让我们看到了这一路Peggy和Don关系的变化，从拒绝排斥到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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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集结尾处，Peggy走出Don办公室时问道：“Close or open?”，此处又是一个狂人台词中的经典双关对话，既可理解为办公室门的开关，也可理解为Don与Peggy之间心门的开关。Don莞尔一笑“Open”，标志着Don与Peggy的关系进入了新阶段，Don决定试着将自己的心门对Peggy开放，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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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诙谐轻松的氛围开头，历经痛苦挣扎，最终趋于温暖祥和——此集贯彻了狂人始终的哲学风格（正如片头动画所展现的）。跟随着Don和Peggy，我们经历了丰富波折的情感过山车，经历了从黑暗到黎明的壮阔感，最终安稳落地…

07年那会，刚刚进入职场，还每天迷恋在大学时候爱上的那些美剧，诸如PB、Lost、DH什么的，偶然碰见了MAD MAN首播就下了三集随便看一看，尽管很喜欢片子呈现出来的那种古色古香的怀旧小资情调，但仍旧觉得情节和气氛太过沉闷，完全不符合自己已经养成惯性的肥皂剧心态，于是三集过后还是勇敢的舍弃了。
舍弃mad men后这三年，这部剧连续三年登上了艾美奖最佳剧情类电视剧奖，我也从一个刚刚迈出学校的毛头小子逐渐变成习惯于周围各色人等的职场人，工作经验在增多，对生活对感情对事业的热情却在逐年递减，忘记了最初的梦想，也离开了爱过的人，丢弃了热爱过的东西，却没有换来等价的幸福，甚至唯一感到自豪的却是豆瓣上看片量的日日递增。当去年艾美奖上mad men勇夺三连冠时，我突然有点后悔当年放弃它，于是鬼使神差又重新再拿回来看。过了半年多时间，终于将四季全部追完，当看到S4大结局男女主人公在他们曾经共同熟悉和生活的地方那一番平凡而又无奈的对话时，心中一阵酸楚，无论这是不是他们最初的设想，但生活却必须在此刻过后继续前行，只是这一次他们必须朝着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S4落幕之后，我却并不后悔自己当初放弃了这部剧，反而有些庆幸，因为如果当年一直追着看，或许对于一个毫无社会经验的人来说根本无法体会剧中人的命运。S1开始，很羡慕剧中人那些广告界人士光鲜的生活，但对于剧中每一个角色我都是深深的厌恶，无论是“典型成功男士”代表的男主人公Don，这位风度翩翩才华横溢拥有幸福家庭却又和无数女人暧昧灵活周旋于人与人之间的大叔，还是出入职场寻求上升的peter和peggy,还是专做家庭主妇养尊处优的Betty，没有一个让我可以爱上，不是因为他们太不真实，而是因为太真实，真实的就像你每天都能在办公室里看到的那些人一样，有时候你会不停地想：我每天都能看到这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在电视里重看一次，看电视不就是为了消遣吗？不是就为了远离那些虚伪那些喧嚣吗？然而这可能正是这部剧伟大之处，你可能不会喜欢其中任何一个角色，但却对整部剧情欲罢不能。
可剧情发展到S4，我开始对剧中人有了其他的认识，不再是过去的那种厌恶，而更多的是同情，每一个人都在艰难而又无奈的继续前行，有时候是主动有时候是被动，但没有谁是真正拥有幸福的，很多时候他们都和我们一样是在生活的罅隙中苦中作乐。
四年时光，事过境迁，总觉得枕边人无法让自己完全放松的Don，再告别了一个又一个情妇之后，依然觉得妻子和孩子最贴心，但为时已晚，过去的伤害永远无法填平，即便依然爱着，但Betty的离开从S3那次舞会中谐星对她说：你觉得他们眼中有我们吗？那一刻就早已注定。当曾经“有名无实”的前妻癌症去世后，Don哭的像个孩子，他说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懂我的人走了，是的，最懂你的人却永远注定无法走到一起，男人需要一个最合适的人留在他们身边，这个人可以不是他孩子的母亲也可以不是最懂他的人。
Betty也将开始她的生活，但对于一位曾经只靠容貌过活的模特来说，这一切又谈何容易，即便暂时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参议员，但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段感情冲动大于爱。
Peggy是爱Don的，Don也是爱她的，但两个人或许暂时并没有发现彼此对于对方的重要性，S4我一度以为两人要走到一起，但编剧这次确实比观众更高明，作为唯一一个完全不靠姿色吃饭的女人，Peggy的命运必然不会这么早揭晓。
Peter也早已褪去了前三季的桀骜和目空一切，家庭和事业让他越来越多的无奈，不再是富二代也让他理解了身上的重担远比初入职场时想象的复杂得多。
四年，事过境迁，我们都变了，不变的是无奈的生活，不变的是像苦行僧一样无边的朝前走，不管你乐不乐意，生活会让你接受。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编剧讲述故事的能力，比一个二流的现场导演指挥摇臂或者推轨速度的闲言碎语要重要的多。因为他在写下这个故事之前，是没有看到现场的实景的。也就是：我要凭空制造一个1960，一个有血肉但并不颠覆人们回忆的1960。

  如果说《mad men》前三季还是在复述这个年轮并加以渲染，第四季才是真正地挖出了内脏加以了“暗血腥化”的展示。同样的内景拍摄，办公室和家庭的场景在出现了五十多个集数后依旧不让人厌烦，确实是故事的功力在起作用。第九集的结尾非常妙（从这可以看出电梯是一个非常值得拍的场景，也是美剧中经常使用的场景）：三个各有心事的女人还是在想着心事，电梯门缓缓合上。我们可以叫她们：出轨小姐，缺爱小姐和疯心小姐。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四星电影的结尾。

好的电视剧是一定要有电影感的，但并不是说所有的情感冲突都集中在120分钟内，那会有气球膨胀爆炸的感觉。感情淤积的速度是适中的，Matthew Weiner就非常有天才地掌握了这个吹气球的速度。第四季中，每个人都出现了“有些严重无法解决的心理问题”。最有趣的是，观者知道这些问题从何而来，但并不知道它们将向何而去。Don不会因为天天游泳就会寻到已经丧失的自己，peggy宣扬的女性主义也终将变成男同事手下的色情漫画，而人们也慢慢地感觉到，抽着好彩的betty的神经病，会在某一个点，全然地爆发。

《mad men》里没有一个完全讨喜的角色，这非常真实。的确，没有人是可以通过一张帅脸，一席智慧，一对胸围和一隅腹黑就可以解决人生的。“有些事是我们不得不去做的“。

在无数宿醉后的清晨，don望着纽约的公寓，女孩们像多米诺牌一样倒下。自己的真名叫”小二“，最贴心的人已经在洛杉矶死去。我的热情洋溢的工作，就是为了提高白痴们的gdp,刺激消费啊，完美的帝国开始招摇全球化的幌子。可我的爸爸竟然是让马踢死的？是的对面的佳人，我并没有开玩笑。

很久没有对一个剧集抱着这样强烈的好奇和感受之心。序幕慢慢拉开了，过去的世界在招手，你没有经历过它，但你的爱恨犹在。